李知松处处跟她拖延,从中作梗,阻挠钟世林担下全部罪行,不是因为恨她帮了宫盈,还因为他想利用这个证人,彻底斗倒永康一党。
他如此野心勃勃,要置永康于死地,不仅为了是后党与公主党之争。他认为永康是致使他们夫妇反目成仇的罪魁祸首,也是永康威逼宫盈杀了他们的孩子。
芳卿所利用的,是李知松的复仇之心。仇恨,往往是最坚实的武器。
“但如果钟氏所言确有其事,变数就大了。”她说:“现下最要紧的是不能打草惊蛇,迅速灭口。”
李知松却说:“我大可以上奏陛下,然后以公主矫诏的罪名先下手为强。”
“姑且不论这诏书之事是否为真。如果长公主听见风声,提前发动逼宫,”芳卿问:“李大人,你要赌吗?”
李知松刚才嘻嘻哈哈的态度早已消失不见,冷俊的面庞被一层阴沉的浊气覆盖着。
他是天底下最想永康倒台的人之一,所以不会接受一丝失败的可能。
不知不觉,李知松已经撕下了伪装,毫不掩饰地问:“你不是那个女人最忠心耿耿的狗吗?怎么,变节了?”
“您不希望所恨之人众叛亲离吗。”芳卿笑意不减:“况且,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无常善变的人心,李大人应该最清楚才是。”
……
芳卿答应了连决很快出来,也没有跟李知松窃窃私语太久。
她打开门,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立在屋檐下的背影。
连决听见声音回头,不等他们走出李府就问:“那条老狗可有欺辱你?”
“别担心,毫发无损的。”不过,芳卿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但如果不是你陪着我,真不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