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看着他恳求的眼神,心软点了点头。
她以为连决绕了一个大圈子帮她的忙,才让临时的酒宴筹备起来没那么棘手。见到他尽心尽力地跟在自己身边,不说感动,至少舒心。
很快,厨娘到了。
两厢一见,芳卿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原来连府的这位厨娘看着比她还要年轻些,人也不像厨娘像绣娘。细问之下,才知道对方不过双十年华。
连决怕她以为自己找这么年轻的厨娘很不妥帖,主动解释道:“芝姐五岁就开始学习厨艺了,不仅是我们府上技艺最精湛的厨娘,‘香火芝娘’的招牌在京中也很响亮。之前何府摆宴,也想请她去。”
他可以喊芝娘一个姐姐,芳卿却不能这么叫。她看着芝娘,笑道:“何相公都难请芝姑娘,我却沾了贵府公子的光。今日当真有劳芝姑娘了。”
芝娘先看了连决一眼,正好连决知道该她接话,所以也看向了她。
“郁大人言重了。公子吩咐的,芝娘必当尽心竭力。”
婢女将芝娘引去了厨房,厅堂里霎时安静了片刻。芳卿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开心不开心,很快就去清点宴上用的金银器了。
连决又跟了过来。
按理说,他不该一个人在芳卿府上逗留那么久,可今天就是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借口。而且请来了芝娘以后,他忽然一片晴空万里,曜曜灼人,说不出的意气扬扬。芳卿府上的婢女见了他,都要多看一眼。
芳卿对他的得意视而不见,垂目挑选着手里的金盏。
“令君,之前你给我的醒醉草可还有?”连决靠在旁边问她,展开了得寸进尺的亲近。
他是何等聪明,一见芳卿的话变少了,就推断她因芝娘吃了味。虽然具体不知是为了什么,但连决仍然心满意得。他按捺住了没有在她面前窃喜,却没妨碍狗尾巴翘得老高。
醒醉草的香味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消散,也不再有醒酒的功效。连决还留着那个香包,只是除了睹物思人,已经毫无用处。
他又想跟她讨要,她也自然地点了点头。
“嗯。”芳卿说:“我房中还有。这个季节的醒醉草最是茂盛,改日再叫他们去芙蓉池采一些。”
连决顿了顿,一时没拿准她的意思。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愿意给他,还是婉转地让他自己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