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泽一下子被人抽空了气血,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走了。
而芳卿这回好像真的生气了,直接让人落了锁,天亮之前不许再开。
连决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正言厉色地吩咐下人锁门,也不出声提醒她自己还没走。
等她转回身,他又低头拿拇指抹起流血的嘴角。然后拿下来一看,手指也变得鲜血淋漓了。猩红的血挂在他的指腹上,在夜色中也触目惊心,可见霍行泽下手之重。
芳卿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的伤口。嘴角破了,下巴也立刻青了一块,好在没伤了眼睛。他一抬目对上她的眼神,依然如寒星般明亮,一点也不像被人暴打过。
“对不住。”她叹了口气走上前,仰着头仔细看了看他的伤,“进屋去吧,我给你上药。”
霍行泽仍是她的家里人。家里人打了人,她自然要表示负责的。连决懂她的意思,于是没有推脱,直接跟她进到了后院。
府里的下人们都去休息了,四处都熄了灯。芳卿没有再叫他们,而是直接带连决进了自己的院子。
院里的紫藤花又落了一地花瓣,像紫色的雪堆在夏夜的凉风中,簌簌飘舞。
深夜昏暗,屋檐下摇曳着朦胧的烛光。弥漫着暗香的空气里甚至安静得开始暧昧。
正堂是起居之所。连决走进来,入目墙上一幅山茶幽禽图。芳卿让他先坐,自己绕过绣屏去了里间。
连决粗略地扫了一圈,意外地没寻见牌位之类的东西。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那座绣着鱼藻图的屏风上,再里面就是芳卿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