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夸张了?你不觉得他过分?”他说着皇帝的坏话,声音冷了下来:“他就是想让我知道,什么都是他的,只有他才有权决定你可以与谁亲近、谁又可以与你亲近。”
“我不是他的。”芳卿宽慰他说:“就算贵为天子,他也不能拆散我们。”
“他敢?”连决却真的想过这种可能,脸上的温度骤然直降,口吻根本不像一个臣子在谈论他的君主。
这一刻,他们默契地有了一个共同的认识。虽然没有挑明,但他们知道彼此都清楚皇帝对芳卿存着异样的心思。
“……当年,”连决缓缓开口,总算问出了一个压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逼迫你的那个你们都得罪不起的人,是不是他?”
“你们”就是芳卿和霍成烨。
他暗地里揣测了许久,但不敢擅自挖掘芳卿的往事、揭她的伤疤。尽管已经时过境迁,他仍旧想让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他也想告诉她,他和霍成烨不一样,他不怕得罪任何人。
“不是他。”芳卿抚着他的胸膛,轻声慢语,“放心吧,那个人已经死了,不会再欺负我了。”
连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谁杀的?”
他放在水下的拳头攥了起来,只怕又一次被霍成烨抢了先。
芳卿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他:“是永康殿下杀的。”
她说着,闭上了眼睛,“那个人是驸马。”
这个答案出乎了连决意料,但也不在设想之外。
“虽然她不是为了我才杀了驸马,她甚至也不知道驸马强逼过我。可因为这件事,即使她不停地利用我、拿九如威胁我,我也没能彻底背叛她。”
如果永康知道当年驸马对她做过那样的事,恐怕死的也不会是驸马了。
芳卿闭着眼靠在连决的胸前,赤/裸的彼此让他们坦诚相待。她竟然对他说出了足以要她命的话:“我……最后甚至改了主意,觉得她可以赢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