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要怪我。”汲清河清俊的眉眼变得比五年前还要柔和,说出的话却更加斩决:“你有爱情,有权力。我也想要爱情,也想要权力。”
皇后是他的爱情,也是他的权力。
“清河……”芳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跳快得比雨声急促得多,“……皇后娘娘的弹劾,是你帮忙压下去的?”
连决和叶延春的私通传闻,也是他放出去的……?
“姐姐想知道的事是我做的,所以我没办法令姐姐如愿以偿。但是,我能帮姐姐的就是告诉你来龙去脉。”好让他们死个明白。
这夜阑风长雨连绵不绝,但又安静得不闻一下雷声。
芳卿沉默了片刻,说:“清河,你既然是帮皇后娘娘的,为什么又要害她的弟弟?”
“娘娘是娘娘,她弟弟可不是她。姐弟二人又非一体,分开看待并不奇怪。”汲清河仿佛在一语双关。他笑了笑,“只是姐姐,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对连决动了真心。上次咱们相见时,你还只对霍成烨一往情深呢。”
“清河,回答我的问题。”
汲清河敛了敛笑意,声音冷了些许:“姐姐是不知道连决想拉着娘娘做什么事罢。我害他?那也是因为他先害娘娘!”
他的声音越压越低,渐渐抹消了那独有的悠长妩媚,变得沙嗄而突兀。他也越来越激动,开始恨恨地嘶喊:
“连决明知道娘娘厌烦那个人,明知道她不爱他!却还是要求她奉迎伺候他,逼她怀上那个人的种!”
汲清河说着,秀目泛起了红色,在暗夜中红得像血。
他说起连决时的恶言恶语非常刺耳,芳卿下意识地蹙额,不以为然道:“清河,你冷静一些。连决就算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也无权逼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怎知娘娘不愿意怀上龙嗣呢?”
如果她想坐稳后位,将来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成为储君,就必须忍受跟皇帝结合。而愿不愿意忍受,也在她自己的一念之间。
芳卿对汲清河的话半信半疑。连决劝皇后与皇帝和睦,再借机怀上皇胤,都在情理之中。唯一能说明的,也只有他果然不会支持姬旖上位了。
她的话触及了汲清河的逆鳞,他面起薄怒,“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每次皇帝在椒房殿留宿,他都在外面守夜,自然知道皇后有多么煎熬。一夜又一夜,她受了多少折磨,他就受了多少折磨。
“好,你知道。”芳卿不明所以,稳住他之后,说:“只是我不明白,娘娘若能有孕,于她是百利无害的喜事。你为何要说连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