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可说?”
“臣与贤妃娘娘素不相识,更无半分瓜葛!”连决叩了个头,声调光明磊落:“近日的流言纯属诬告,乃有心之人蓄意诬栽皇室血脉,动摇君心,重可颠覆社稷。请陛下明察,以正视听!”
这话与皇帝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问:“怎么看出来的‘有心之人’?”
“年前臣等提议立储,朝中请立太女之声不断。如今此类异议也未完全销声匿迹,可见他们仍有异心。”
连决言辞诚恳,鞭辟入里,句句为皇帝着想,完全将自己的清白置于君主社稷之后。
“这么说,”皇帝慢条斯理的,“你也是无辜的了?”
连决沉默片刻,又叩了一个头,伏在地上说:“请陛下降罪。”
因为照顾芳卿,他在叶延春的殿内待了一夜是事实,要查不难,甚至只要霍行泽想落井下石,就可以踩上他一脚。矢口否认不是明智之举,反而能招致皇帝更狠厉的报复。
连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日臣因担忧娘娘,所以去了椒房殿一趟。不过满身血污,就在别处先行换洗。伺候臣更衣的宫女是臣的相好,正巧最近让娘娘拨给了贤妃用,才以讹传讹传出了这等谣言。无论如何,臣确实犯下了秽乱宫廷之罪,请陛下责罚。”
他来请罪之前就打点好了一切。总之皇帝横直都会否认这个谣传,他也得适时递上个把柄,给他台阶下。
皇帝非常满意。
“起来吧。”他抬了下手,随口允诺道:“朕会还你个清白的。”
说完,便让蔺征去查谁散步了这些谣言,似要追查到底。
月没星稀,薄晓幽微。阵雨时缓时急下了一夜,终于在破晓时分渐渐停了下来。
宅邸前的石板路和台阶上雨痕未退。宫门一开,芳卿便回到了府中。
回来的路上,她冷静地想过,要对付连决,汲清河一人做不成。她很快就怀疑到了姬旖头上。比起皇后,姬旖才是更直接的受益者。
皇嗣有可能不是天家血脉——这个流言一出现,就能让朝臣们意识到,男皇帝天生便控制不了他后嗣血统的纯正,但是女皇帝可以。
芳卿提着裙裾迈上石阶,刚进了家门,婢女迎了上来。这回,婢女没有问她先用膳还是先沐浴更衣,第一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