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退了出去,皇帝也没有制止。
来到大殿外面,金灿的日光照下一地璀璨,白日的耀眼与内殿的暗色截然不同。
见她出现,负责亲自看守皇帝的夏泓大步迎了上来:“如何?”
芳卿自是没有任何喜讯给他。
或许皇帝也知道,此刻像看管囚犯一样监守他的就是夏氏子弟。于他而言,别人的背叛已经无关痛痒,因为夏家的背叛压过了所有。
芳卿看着夏泓,只字未提她与皇帝的对话,只道:“能否请将军派人送些茶水来?”
“殿下下了令,不许送水送食。”
“那便劳烦一下将军,请示请示殿下。”芳卿好言好语地说:“劝说陛下必然需要花费一些口舌,您也知道,这事并非三言两语那么容易。现在陛下已经不愿张口,若他哑了说不出话,岂不是耽误了大事,延缓了他降服的时间。”
她又道:“也不是要将军做这个主,只是向殿下陈请。”
夏泓迟疑片刻,但念及是个正大光明去见姬旖的机会,便答应了替她走一趟。
待他走后,芳卿又回到了殿中,姬盈也恢复了一开始的冷寂模样。
“小的时候,兄弟姊妹三人里只有我没有父亲。那时未立皇储,姬蕙和姬旖看上去都比我更有可能,于是连宗室的孩子都敢作弄我,因为皇考也不会为我撑腰。她只会训斥我丢了她的脸。
“所以当我被立为太子时,我以为她还是爱我的。哪个母亲会把家业交给她厌恶的孩子呢。毕竟我是她和那个男人所生的第一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