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我在意他?”我怎么可能在意这个浪费天资,为他人做嫁衣的胆小鬼,“我在意的……是舞台上的那个凌寅,我在意的是他的梦想,因为……那也是我的梦想……”
我最早是看见凌寅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连着爱上了这个舞台。
我跟家人决裂,一意孤行跟随凌寅来到这个公司,最终在同一个队伍出道,刚知道这个消息时我整整一个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我总是跟在凌寅身后,想告诉他你一直都是我的动力,但凌寅始终嫌我烦,他是公司的明日之星,面试表演就技惊四座,出道自带人气,而我充其量只是个幸运进了出道位的小透明,我劝凌寅别舍本逐末被那些人骗了,凌寅却让我别跟着他了,他真的很讨厌我。
本来我有一个难得的个人资源,是当下收视率最高的一个综艺的常驻嘉宾,拍都拍完了,即将要播的时候,凌寅背黑锅偷税漏税的事情爆出来了。
我们整个团都陪着他一起死。
不对,应该说只有我给他陪葬了,那个节目瞬间把我的镜头删得干干净净,宛如我没有来过。
明明是队长,却从来没有承担过队长的责任。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多希望凌寅能向我伸出手,哪怕是看我一眼。
得到的只是他退圈时的一句“对不起”。
还是对所有人说的。
我絮絮叨叨地像个祥林嫂一样对着危乐成翻来覆去地讲我曾经对凌寅是有多么信任,他现在的背叛是多让我伤心,危乐成脸上还带着笑,漫不经心地听着,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说更多,但还好我岌岌可危的理智拽住了我,前世我完全断片不记得跟危乐成说了什么,这辈子我还多了重生这种事,万一被他听到把我当神经病送进精神病院就惨了,我还记得前世危乐成被他妈送进那地方的样子是有多可怜。
危乐成看看时间,问我:“差不多了,可以回去没?”
我勉强打起精神,抓住他的手看时间:“几点了?”
危乐成的声音从我的头上传来,感觉闷闷的,像是在憋着笑:“你看到几点了?”
“九点四十三。”我严肃地点点头,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屁股刚离开凳子就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全是花花绿绿的一片,连头顶上的天花板似乎也有要砸下来的趋势,吓得我连忙闭上眼,“要地震了吗?快走!”
危乐成看看自己光洁的手腕,还是没忍住笑,我想不通都要地震了这shǎ • bī怎么还在对着自己的手傻笑,狠狠拍了他一下:“快走啊!”
我醉得七荤八素,危乐成不笑了,连忙来扶我,我心安理得地靠在他怀里,认真模仿螃蟹的走姿,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大喊:“地震了!大家快跑!”
当时觉得喊得很大声,事后回顾其实是蚊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