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笑笑,她抬眼嗔了他一眼,才提声对外道:“好,沈将军安排总是最为妥善的。”
寒风穿行,不偏不倚将马车帘掀开了一丝缝隙。
沈绫昀便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里面的景象,身形相偎,像极了亲昵恋人。
却连这样眨眼的场景都不让他多看,帘子转瞬落下,喉头涌起些许涩意,沈绫昀自嘲笑笑,无声的驱马又去了最前面。
刚靠近城门,就看到了面有菜色的逃荒者,缩在城墙根底下,冲来往的车队们招手乞讨。
却在望见沈绫昀率领的军队时,一哄而散,似乎怕极了。
天边的日色越来越沉,大军便迎着惨淡的天色,肃穆行进金池县。
入县见过了地方小官,沈绫昀安排了大半的士兵守卫带来的赈灾粮食,便带着其余人护送白芜去官衙休息。
不料想刚一踏入,就先被满地的尘土与枯叶绊住脚。
沈绫昀立刻皱起了眉,侧身唤来官吏,厉声道:“长公主殿下来此,你们就是如此行事的,连清扫庭院都不曾?”
“沈将军饶恕啊。”眼前的陈县令同样是一脸的瘦削,佝偻着身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都像是能被一阵风吹折,“都是下官之过,未能早做安排,折辱了殿下。”
望着他一脸的可怜相,沈绫昀胸中的怒火反倒不好发泄,皱眉抿唇不言。
身后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转身,便见白芜下了马车,分开列队的兵士们上前。
“沈将军。”白芜抬手示意免了他二人的礼,才微微一笑,望向陈县令,“陈县令,如今金池县衙在列的官吏衙役共有几何?”
老目抬起,陈县令略有讶异,拱手如实道:“回殿下,如今县衙中仅有微臣和一名县尉,就连衙役也不过十数人。”
“怎么可能!”沈绫昀惊讶低呼。
白芜却先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苦色,“俸禄发不下来,地方官员的日子有多苦,沈将军怕是不会了解。有本事的人,都早早离开,另谋生路去了。”
“可积压的公务,却不会容人懈怠,偏偏混乱时期又难以治理,百姓们日子难过,纷争自然不断。于是,县衙就会有更少的人干更多的活。”
她话语轻柔,却勾得陈县令眼中难掩悲色,抬袖捂住了脸。
沈绫昀仍又不解,“为何不向朝廷报告?”
“治标不治本罢了。”白芜微叹一口气,不忍将后半句话告诉他。况且大梁全境的偏远地方,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就算是朝廷任命,难道又能都顾得过来。税收多些的地方,朝堂还看重些,连自身境内百姓日子都过不下去的地方,朝中哪位重臣放在眼里了。
沈绫昀自幼锦衣玉食,就算是后来征战四方,看过不少苦难,也都觉得大多是战争带来的。可如今,第一次知晓原来在安稳无争的地方,竟然也是这幅凋敝景象。
不免半晌都说不出话。
陈县令总算是忍住泪意,冲白芜深深弯腰,“殿下所言甚是,金池县虽则灾情不重,可百姓也只是勉强自足,至今连税收都未征到。我与同僚个个身兼数职,一时昏了头,才怠慢了长公主。”
“无妨的,本来也只是暂住一晚。”白芜轻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而后侧过身,才见沈绫昀还在出神,便玩笑一般的歪了歪头,“沈将军,我可要站不住了,若是还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不让我休息,本公主可要发脾气。”
无奈笑笑,她抬眼嗔了他一眼,才提声对外道:“好,沈将军安排总是最为妥善的。”
寒风穿行,不偏不倚将马车帘掀开了一丝缝隙。
沈绫昀便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里面的景象,身形相偎,像极了亲昵恋人。
却连这样眨眼的场景都不让他多看,帘子转瞬落下,喉头涌起些许涩意,沈绫昀自嘲笑笑,无声的驱马又去了最前面。
刚靠近城门,就看到了面有菜色的逃荒者,缩在城墙根底下,冲来往的车队们招手乞讨。
却在望见沈绫昀率领的军队时,一哄而散,似乎怕极了。
天边的日色越来越沉,大军便迎着惨淡的天色,肃穆行进金池县。
入县见过了地方小官,沈绫昀安排了大半的士兵守卫带来的赈灾粮食,便带着其余人护送白芜去官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