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粉艳艳的珠花,白芜倏然一皱眉,将发簪全部取了下来,只留下一对素白的钗子。
“殿下不喜?”淮橘问道。
摇摇头,白芜起身打开窗户,看向遥遥的宫门方向,“淮橘,我还是想为母后守孝的。”
瞬时一惊,淮橘白着脸跪下,“是奴婢罪该万死。”
“你一向沉稳万全,是想法子让我高兴些,我明了。”白芜转身扶起了她,“而且陛下下令,皇后只管按规格下葬了,不准天下人守丧祭拜,你也没什么错。”
虽是这样说,淮橘也是一脸悔恨的咬唇,随即扯下自己的绯色耳环。
说来也是奇事一桩,明明和陛下年少夫妻,皇后更是没有出过任何的错处,除了身子不好不多理事,更未听说过帝后不和的言论。可偏偏眼下薨逝了,又下一道这样的旨意,就像是嫌晦气一般早早入葬了。
主仆二人正在沉默间,一个小厮突然匆匆赶来,脸色慌张,未站定就急忙行礼道:
“殿下,北凉使臣突然求见。”
立时皱起眉。转头与淮橘对视一眼,白芜提裙匆匆往正厅而去。
果真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堂前,负手而立,仰头看着房梁。观他年龄并不太大,甚至对于使臣这一身份而言,显得年轻了些。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男子转过身来,冲着她忽然咧嘴一笑,行了个北凉的礼。“萧长松,见过长公主殿下。”
昂首受了他这一礼,白芜才在主位落座,“你姓萧?”
这可是北凉的国姓,难道面前的人是北凉皇族子弟?
看出了她的困惑,萧长松脸上笑意不减,自顾自的寻了个位置坐下。“算是有些皇室血脉,实则已经是旁系中的旁系了,全靠着祖辈荫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