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好疼呀。”她轻轻地说,发烫的侧脸靠在胳膊上,目光盯着伽野的手。
桌上豆大的烛光照亮昏暗的房间,洒在令梨黑色的长发上,晕出一片朦胧的金纱。
“疼你还要加练?”夜晚太安静,伽野放低了声音,“不明白松弛有道吗?”
“不明白。”令梨小幅度地摇头,认真道,“我只知道付出多少,收获多少。”
“这是我领悟的最正确的真理。”
“你知道吗?我很厉害的。”她和伽野说悄悄话,“小时候兄长大人觉得我活不过满月,我活过来了。”
“他后来又觉得我站不起来,做好了养瘫痪小孩一辈子的准备,我站起来了。”
“再后来我习剑——我是天生的剑修,一生下来只能走剑道的那种。兄长大人以为我是迫于形势,说我本该怨恨剑修,但其实不是,我是自己喜欢。”
“兄长大人也有笨笨的时候。”令梨勾勾手指,示意伽野凑近来听,“我的仇人是剑修没错,可我凭什么因为他弃剑转职?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迟早砍了他的头,剁掉他的手,把我失去的脊椎骨夺回来。”
“我不可以松懈。”令梨的眼眸在烛光下宛如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我要再努力一点,再刻苦一点,打爆那个人的狗头。”
“谢谢你给我揉胳膊。”她松松地抽了抽手臂,想挣开伽野的钳制,“我要去练剑了。”
“不着急。”伽野压下她的手,掌心按住令梨的手腕。
“我刚刚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他拇指摩挲令梨的腕骨,“阿梨,‘失去的脊椎骨’,是什么意思?”
“猫猫也笨笨。”令梨摇头道,“就是字面意思。”
她忽然皱了下眉头,侧耳倾听:“瓜瓜?我怎么了,我说什么漏嘴了?”
令梨摸摸嘴巴,好好的,没漏呀?
令瓜一个白眼没翻过去,恨不得揪住令梨的耳朵大喊:你对这只冒牌猫猫说得太多了,再说下去就差把你自己卖给他了,快住嘴!
剑灵为这个家操了太多的心,这个家没它得散。
令梨混沌的大脑接收不到令瓜的绝望,她嘟囔道:“师兄也知道的,多一个人又不多。”
“宿回云也知道?”伽野来劲了,他不能假装没听到了,宿回云能知道的事情,他必然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