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容景,皮笑肉不笑道,“老夫想问问,能够完美的完成这些任务。你是如何安排时间的呢?”
容景苦着一张脸道,“哪有什么时间管理呀,学生不过日以继夜的抄写罢了。一个月抄完四书的注释,学生手也酸了,肩膀也麻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了,走路膝盖也使不上力了。”
“所以,老师,您能不能宽限些时日?”容景讨好的笑道,“不然学生会越发虚弱,甚至无法参加今年的科考。”
“虚弱?”林霄被她气笑了,“老夫看你精神的很呐。还花言巧语的哄骗老夫。”
林霄将那本《孟子》摊开,指着上面的注释道,“说,这是谁抄的?”
容景见状大惊,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林霄可是状元,世间仅次于容颐的人物。在其他人看来无甚区别的台阁体,他却可以从中看出细微的差异。
容景捂住眼睛,自己找陆洋代抄一事,被林霄发现了。
“老师,您听学生解释。”容景脑子飞快转动着,绞尽脑汁想要圆个说法。
“老夫听你解释个鬼。你个丑人坏的很。”一想到容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还企图蒙蔽自己,林霄就气的直跳。
“老师,您不是答应了学生吗,不再叫学生丑人。”容景委屈道。
“好好好,老夫错了。容美男,容美男!”林霄干脆拿起一根拂灰尘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朝容景打来。
“小小年纪,不老实!”
“你完不成就完不成,为什么要想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
“你说,你还撒了哪些谎。”
林霄一边骂一边打。容景自然不肯让他打,于是便飞快的跑了,边跑还边喊,“老师,您冷静一下,不要气坏身子。学生先行告退,等您气消了学生再登门解释。”
见容景如此刁钻,林霄更是气的七窍生烟,他拿着鸡毛掸子一路追着容景,跑出了书房,跑出了庭院,直到州学大门才堪堪停下,甚至还站在门口骂了好一阵。
“容景,老夫真是看走眼了。你和你那曾祖一般滑头,不是好东西。”
“容美男,你等着。你休想在科考场上如愿。”
“老夫不会放过你的。”
过往的州学学生和夫子看着平日里威严的大宗师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纷纷低下脑袋,退的远远的。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容景怎么又得罪大宗师了。他的科考路,彻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