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雪颈微微颔首,窈窕身姿笔直挺立,她略一抬手:
“免礼。”
气场瞬间改变,她自己浑然不觉,偏头冲韩瑜笑着挑眉。这一挑,像是手指拨弄琴弦,他一颗心绷了一路。
回到京都,直接进了皇宫。皇上卧病龙榻,朝政之前一直由墨夜阑和赵丞相共同打理。墨鹿铭奉旨成为太子,却也没有着急揽权,随那俩去掐。
那晚墨夜阑半路拦截,四个异域舞娘就这么莫名消失,赵丞相迟迟等不到人,亦等不来墨夜阑交代。提心吊胆两日,最后决定破釜沉舟,先发制人。状告墨夜阑以权谋私,抓走他家远亲,这会几名女子下落不明,要他交人。墨夜阑冷冷说自己手里只有敌国细作,没谁家亲戚。赵丞相找他要人,莫不是和卖国通敌了?
本就心虚,赵丞相嘴上逞强指责墨夜阑偷梁换柱,却一边自顾自找台阶下,拍着胸脯保证绝无此事,他问心无愧。这其中也许是有误会,派了家丁去寻那几个远方侄女。才一天时间,还真叫他找回了四个“侄女”,这事就这么揭过去。
墨鹿铭换上了太子宫服,头束黄金发冠,双手负于背后,沉静目光打量气色都很一般的两人。客气看向韩瑜:
“此次回京,韩将军功不可没,本宫已下令赏赐。将军一路辛苦,不妨先回去休息。”
换身衣服,换个称呼,像换了个人一样。天家威严,是融在骨子里的。但愿这十六岁少年,能压得住群狼环伺,坐稳江山。
韩瑜看鹿笙一眼,正巧撞上她瞟向他的视线,还没看清人什么表情,一道身影横在眼前。嘴角微微一抽,他现在总算明白殿下为何总暗戳戳跟他过不去。
“你对他做什么了?”把韩瑜轰走,墨鹿铭不解地问。才两天,韩瑜看他姐的眼神就充满了禽-兽的野心。
骑马赶路半天,鹿笙也累,矫健身影转了两圈倒在明黄软塌里,双手枕在脑后,余光轻斜笑道:
“你该问他对我做什么了?”是他亲了她呢!
墨鹿铭脸一沉:“他不是你的对手,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别对男人太好了,你不把他当回事,他才会把你当回事。”
在他看来,韩瑜要真能对她做什么,肯定是她暗许的,说不定偷偷故意给人机会。韩瑜那登徒子居然不避嫌,亏他以为韩瑜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是个下作小人!竟然如此不懂事!
细柔软塌,铺着上好的丝质薄被,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鹿笙喟叹一声,翻了个身,敷衍:
“听了听了,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