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是韩瑜腻了你呢?”
“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腻了我?好啊,二选一。”
墨鹿铭想折断手里剪纸红喜字,想了想还是作罢,淡淡的目光扫过女子娇艳明媚的脸庞。只添了些许颜色艳丽的淡妆,便是遮不住的明艳芳华,美得惹眼。
便宜韩瑜了。
还是撕了吧,手刚动,再次看鹿笙一眼,愣是没下得去手。
“那随你。”
鹿笙耸耸肩,她这十八年来,经历无数生杀大事,也上过战场,见过雄狮万马,看过黄土白骨,已经足够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感情里,就想平淡安稳,在细水流长的生活里尝一抹甜足够。再多的,消受不起。
与新娘子屋里情景截然不同,韩瑜这边全是留守京都的女眷和几个抱在手上的小屁孩。
娶长公主一事非同小可,一群人围在旁边,千叮万嘱:
“她是皇上唯一的胞姐,和你一样身负功绩。以后若是脾气大了些,骄纵跋扈了些,你可千万要忍住,别跟她对着干。咱们一大家子,可就指望你了。”
除去三岁以下的小孩,韩瑜是韩家唯一男丁。
类似的话,不绝于耳。
他听得多了,其实没什么感觉,揪着自己腰带,声音沉沉不容置喙:
“她很好,不会这样。”
屋里寂静片刻,一时无人敢开口说话。
韩瑜常年驻扎边关,生母早死,父亲战死。说到底,她们这些人只是他的长辈,算不得至亲。平日来往又少,不亲近不了解,能叨的也只有责任和道德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