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挥舞胳臂钳制商白,劳拉则拦在舒长风身前,试图夺过画轴:“有什么话好好说,这里可是医院。”
舒长风侧身避开,“咔嚓”一声拗断那根画轴,冷笑道:“好一个事后诸葛亮!我倒要问问两位,今天能给出个什么说法!”
偌大暖阳医院,绝不可能没医护,但吵成这样才有两个人姗姗来迟,男人西装革履,女人发型精致,表面是匆忙跑来呼吸急促,实则心跳平稳,连头发丝都没乱,绝对有备而来。
看来进门时感受到的窥探目光,十有bā • jiǔ是这对男女了。
问他们要说法?哈哈!
劳拉立刻接过话头,严肃开口:“你说的对,阿白年轻胡闹,父母也顾不上管教,但我作长辈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家女孩受伤害。”
她转头看向商白,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阿白,诚如舒小姐所说,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可妮和孩子,还有这位舒小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婶慎言。”商白勉强拢住撕裂的衬衣,却没挡住肩膀上的红色印子。他表情复杂地瞥了眼舒长风,然后大步绕过商南走到房间正中,神色严肃,“我是被冤枉的,我和那位可妮小姐与孩子完全没有关系,请二婶不要信口开河。”
他瞳色愈深,双手紧握成拳,明显在强压着怒火。
“不、不要吵了。”病床上的可妮适时开口,声音弱弱的,“大家不要为了我和孩子争吵,我,我承受不了呜呜。”
商白勃然大怒:“你闭嘴!”
可妮呜咽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商白顿时更怒,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可妮说不出话来,焦躁得像头笼中困兽。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威胁可妮!”商南仿佛完全没看到墙上吸附着光脑在直播,抬腿狠狠踹向商白,“春弗家族没有你这种下作男人!”
然而商白动作极快地闪开了,商南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右手用力劈在房间唯一的窄长桌子上稳住身形,后背都疼出了冷汗。
商南:“……嘶。”
看到丈夫吃瘪,劳拉眼神暗了暗,快步上前抱起小襁褓,高声道:“阿白!不得无礼!这孩子和你小时候长得那么像,连胎记都一模一样,你已经做父亲的人了,必须负起责任!”
她看看襁褓里的婴孩,又看看舒长风,痛心疾首地道:“你伤害了两个女孩子,就算她们自愿,也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了。如果担心可妮骗你,现在今天你们一家三口都在,马上做亲子鉴定,怎么样?”
“当然不行!”商白毫不退让,言辞激烈,“二叔在暖阳医院持股51,大堂兄持股5,只拿分红没有决策权,这里完全是你们的地盘,我拿什么判断结果真假?”
“这位可妮小姐来历古怪,二叔二婶却深信不疑,比盼自家蛋崽出生还急切,到底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们二人至少从三十年前就开始投资蛋崽基因研究机构,其中不乏因为实验过程冒进被处罚的,暖阳医院亦有参与,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审判我?就凭所谓的长辈身份吗?”
“我再说一遍,我和什么可妮美妮没有关系!更没有孩子!我绝不忍受这种污蔑!绝不!”
商白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饶是如此激愤,他仍然身姿挺拔,不见狰狞,唯有一双金眸湛湛,凛然如浸寒光。
常年端庄优雅的人骤然爆发,这副决绝姿态登时震慑到了看直播的网友,无数持怀疑观望态度的人冒出来为商白说话,又被持相反意见的人甩图爆锤,顷刻战成一团,满屏口口。
病房内跟着静了静,忽然“咔嚓”两声,是舒长风将画轴二分为四,狠狠掰断扔到地上。
她看着商白,面无表情却声音轻颤:“喊冤谁不会?我就想知道胎记怎么回事。你昨天亲口告诉我,亲族中唯有你是这种红色胎记,为什么那孩子会有个一模一样的!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