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枝梢间的缝隙里落下来,投出一块块明媚的亮斑。软绵绵的纸巾伴着柔风拂过面颊,也许还会有淡淡的山茶花香。
恨不得再给那人狠揍一顿的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齐倦忽然觉得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了。
只有一个鲜血淋漓的脏器在瞎特么蹦跶着,提醒着自己是在鲜活存在。
本以为可以独自忍受一切,其实是快要痛死了对吧,就像这一口血腥直往喉腔逼迫。
坚硬的骨节在上腹寸寸深压着,湿透的衣衫也变得沉重不堪,快把人给压垮了。
齐倦缓缓蹲下身来,捣了好一会的胃,虚汗也不知流了多少。有几个人看了过来,倒也不敢靠近,他就直直回看过去。
掠了眼周围,陈葛欧的表哥和韩潇都不见了,也不知道韩潇这会被拐哪去了。
“怎么止不住?”是郁月生的声音。
是啊止不了。
齐倦也想问问为什么这么难受?还有,这么落魄能不能让他快点逃走?
“上次也是打到这了,现在一碰就流鼻血。”陈葛欧说着。
告状。继续告呗。
随便吧,想怎么说怎么说。
林子里几只栖息的小鸟扑腾着飞走,落了好几片脆绿的树叶。
生生挨了一波痉挛后,浑身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齐倦滞了片刻站起身来,捂着胃自嘲着迈开脚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眼前也是晕晕乎乎的。
“齐倦,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