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从不越过分的界,所有的热烈情感都止步于接吻。
就是觉得,如果郁月生厌恶自己,随时可以全身而退。
女人才不会理解,齐倦的极端都用在了偏爱。别人推开他的时候,他就惯用敌对和挑衅伪装自己。而在遇见自己在意的人时,他甚至恨不得拆断全身骨头,去做那只体贴温软的奶狗。
“玩什么?谁玩谁?让我儿子玩你?你个男的你俩还要干什么?”女人觉得他这话说得太欠了,一时更加气愤,直接吼道:“做梦吧你!谁知道你刚刚说的真的假的你个死变态!”
她的声音太大了,四座有不少人看过来,又收回目光交头接耳私语着。
齐倦感觉自己耳膜嗡嗡的,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什么都不太听得清了。
明明才喝了小半杯咖啡,可能是没吃早饭犯起了低血糖,全身酸软,熟悉的眩晕感涌上了脑袋。胃里也在一阵阵绞痛,翻江倒海起来,连着脑神经的运转都有些懈怠,混乱无力。
他莫名有些想念郁月生,不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要是自己跟郁月生说这些,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当作自己是在开玩笑、是在说混话。
“信不信由你吧。”齐倦听见自己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晕眩地有些不太真切。
他强作镇定地,舀着桌上瓷盏里的白糖,倒在了精致的杯子里,因为手抖,白糖洒了一大把在咖啡里都来不及化开。
“你这人怎么这么一根筋,找个小姑娘不好?”女人可能也觉得自己骂得过激,语气平缓了些,死死盯着他。
齐倦将染着粒粒糖粉的勺子取出来放在杯托上,仰头灌了自己一口甜腻的咖啡。昳丽的喉结上下滚动着,锋利的下颚线绷得紧紧。
视线前的黑雾勉强拨散开了一些,额间却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不好呢。”他随手把空掉的杯子推到一旁,靠回长椅上,长直的双腿交叠着。
“你这人!”女人一边觉得他看起来真的难受,一边又在想这人不会是故意装成这样来博取同情吧。
她抬手想抓东西打人,随手攥到自己的皮包,起身往齐倦身上砸,哭喊道:“气死我了你个臭小子,你黏着谁不好凭什么找上我儿子啊,谁招你惹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