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绕路。”左立低头看自己的指甲上的毛刺。伸手把它揪掉:“覃律师记错了吧?我开车是上上次了。”
冯妮娜觉得很惊奇:“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吗?倒没听望山提起过。”
左立没有言语,等着覃望山如何回答。覃望山却直接忽视掉,说起别的事情:“明天早上还是我去接你?”
冯妮娜犹豫:“要不还是算了吧?你也不顺路。”
“等会儿你不是要喝酒吗?”覃望山体贴地回答:“本来也不是为了顺路。”
这时,车辆驶过连续的减速带,覃望山却没有减速,左立被颠了一下,喉咙里的话也颠回去了。他明白了覃望山今晚的意图,至少是想叫他知难而退。
左立太懂知难而退了,他从不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自己。车内再次变得安静,大家不再交谈,只有冯妮娜一直在打电话、接电话。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丝毫不避讳车上另外两人。
汽车再一次停在左立的小区门口,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谢了”,正准备下车时手机就响,是丁少骢打来的。左立一边接电话一边开车门下车,嘴巴里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丁少。覃望山本想提醒左立不要落下东西,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话咽回肚子里去。
丁少骢打电话来问左立是否已经安全到家,左立一边走一边回答:“到了,没坐地铁,叫了个……拼车。”
“好好。”丁少骢不知在什么地方打的这个电话,声音听起来很空旷:“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自己回。我爸脾气暴躁,我又怕他急出病来……”
“明白。”左立轻声安慰他:“你也别太着急,事情都会解决的。”
丁少骢说:“左医生,你心里惦记我,我真太开心了。”
左立沿着绿化带,刚好走到楼栋底下,楼道里黑漆漆的,左立用力跺了跺脚:“没事,我们是朋友。”
声控灯没有亮。
左立跟丁少骢说了再见,挂掉电话后又用力跺脚。依旧是黑漆漆一片。
声控灯应该是又坏了。左立放弃尝试,拿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照明,一个高大的人影压过来。
“你的胸卡落下了。”声音从耳边飘过来,左立辨认出了黑暗中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