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也还是会有人陆陆续续的进去,哪怕里面很危险,有时候他们也不一定能把所有人都带回来。
“那我是不是耽误你跟上去了?”
萧榆有些自责,他就是好奇跟上去看看,谁知道好像每次都会妨碍他。
“没关系。”陆森坐着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朗达知道怎么处理,你这么晚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随便问问,也没有任何怪罪和埋怨,反而带着认真,一点也没有觉得萧榆耽误了他的时间。
手背上突然停了一只尾部发光的萤火虫,恰逢一阵夜风轻起,刮动草丛,压弯枝叶,如麦浪般一阵波动,无数荧光自波动中升起,闪烁着,惊起一片星河。
——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
天地间在这一刻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萧榆低头看着手背上发光的虫子,声音极轻道:“我的事,比他们还要重要吗?”
如果不是因为陆森的注意力时刻在他身上,都不一定能听到这个问题。
他不假思索地回头:“自然是你更重要。”
萧榆手心一颤,停在他手上的萤火虫拍打翅膀,受惊般飞入星河,也成为其中一只闪闪发光的星星。
——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他在一片浪漫的景色里,做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掌心压弯那朵粉紫色的小花,他探过身,将吻落在他脸颊上。
如果对方是个开放的人,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在浪漫的星河里交换一个深吻,似乎这样才对得起这样的景色。
而不是像萧榆这样,一时难以克制,还要在事后疯狂找补。
“在国外,很远的地方,对关系特别好的人表达感谢或是打招呼,亲脸是基本的礼仪。”
“……”
陆森的语言系统已经被刚才脸上的触感冲击得属于需要重启的状态。
他现在感觉自己站在高山的最顶峰,四周的风全部调转方向迎面冲他扑来,让人缺氧到脸红。
又好像只是站在山脚下,无意中一仰头,缠在悬崖上的藤蔓里被风吹落一朵小花,裹夹着清风飘忽着落在他的脸上。
这一下极轻极快的偏爱,让他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跟关系好的人,经常这样吗?”
跟别人,也这样吗?
“也不是。”撒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来圆,“只有关系特别好特别好的人,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