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学期过半,不那么重要的课堂上已经坐不齐人,微观经济学的出勤率却始终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平线上,尤其女孩子到的格外多一些,假如某节课预告了陈野望要上台替陶教授解题,那教室就会坐得更满。
林卓绵带了上周陈野望借给她的外套,打算下课之后还给他。
没想到这天有人抢了先,打响下课铃之后,她刚收拾好书包,已经有一个女孩子站到了讲台上陈野望的旁边。
林卓绵拎着装衣服的纸袋,慢吞吞地挪到了两个人附近。
女孩子在问陈野望曼昆版课本上的某一道思考题,是有备而来的,言谈间还不经意地提起了萨缪尔森和斯蒂格利茨,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陈野望答得很简洁,他余光瞥见抱着袋子站在一边的林卓绵,林卓绵向他做了一个披外套的动作。
他微微一送下巴,示意林卓绵放在地上就行。
林卓绵假装没看懂。
陈野望没说什么,刚好给面前女孩子答疑到了末尾,便问:“还有问题么?”
“还有最后一个,”女孩子拿出手机,“师兄,上次你因为我作业的格式问题在微信上找我,怎么后来把我删了呀,是不是误操作了。”
“我会定期清理好友。”陈野望淡声说。
女孩子又问:“那能再加回来吗?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师兄你应该对我有印象吧,我上课回答过好多次问题。”
陈野望没说话,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思考要不要答应。
林卓绵像捧了一杯加了太多柠檬片的气泡水在手里,感受得到星星点点酸涩气泡上升又消失的过程。
终于陈野望开了口:“你叫什么?”
他从来不会让别人觉得他说话的时候不耐烦,但也是真的冷淡。
女孩子:“……”
林卓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刚才不是在想要不要答应。
陈野望的意思不难领会,女孩子失望地把手机收回去,说句“我知道了,谢谢师兄”,然后就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林卓绵走过去,把外套放在了讲台上:“这个还给你。”
陈野望合上面前的课本,“嗯”了一声。
林卓绵没走:“原来不止我一个因为作业被师兄加了微信啊。”
陈野望抬起眼眸:“意思是觉得作业出问题是什么好事?”
林卓绵急忙说没有。
陈野望将课本放进电脑包外侧,拉上了拉链:“现在就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