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昏昏沉沉,却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牵她,在触碰到他手的瞬间,她被冷得一激灵。
她被这不同寻常的冰冷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和她想象中的着凉不太一样,楼泽玉的身体出奇的冷,像是发热过后出了一身汗,但因为身体虚弱,汗水蒸发也跟着带走了他身体的温度。
她小声叫着他,“泽玉哥,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睛毫无意识地说:“年年,抱抱我。”
那时候的楼泽玉不会明白这样一句话对她多年的沦陷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但她心里清楚,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拒绝。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楼泽玉的了,但她始终会记得那个深秋的夜晚,他的身体那么冷,像路边被人遗弃的小动物瑟瑟发抖,他贴近自己的时候,又像个不知满足的小孩子,无比贪恋自己身上的温度。
那一碗糖水他没有喝,仅仅是靠一个拥抱缓解了他浑身的寒。
她不知道楼泽玉是否还记得,但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年年,我好喜欢你。”
她听进心里很多年。
所以当她的梦境被楼泽玉亲手打破的时候,她哭到不成样子。
直到如今,她仍是与他保持着若有似无的疏离,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这“兄妹”的身份才更适合她和楼泽玉?
见她呆坐着出神,他像是随口问了句:“在想什么?”
她匆匆回神,笑着回答:“没什么。”
知道他为自己费心许多,她又补了一句:“谢谢你泽玉哥,我的事情,让你费心了。”
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就连额前的刘海也一动不动,他看着她说:“应该的。”
其实她不太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应该的?什么是应该的?往严重了说,她其实和楼泽玉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必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