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宜笑了笑:“那可就真是有趣了,这一面见了还不如不见。”她遥望远处亭中,沈瑛似乎点头轻笑,心里便踏实了些。
“殿下不也是寡言之人,在我面前说得却也不少。”
赵恂望着湖面静静道:“唯在你面前而已。”
裴幼宜想起自己刚入宫那天,忽而笑了,见赵恂扭头眼神似在询问,她便说道:“当日徐嬷嬷引着我去东宫,一路上直叮嘱我切勿惹了太子殿下生气,还说太子殿下惜字如金,让我不要害怕。”
赵恂也想起那日的场景,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裴幼宜故作生气问道:“你笑什么?”
赵恂望着湖面柔声道:“早在你进宫前,皇后特意叮嘱我,说你在宫外张狂的很,让我尽量约束着。”
他扭头看着裴幼宜,继续道:“结果你进了书房,脸色煞白,低着头看着分外惹人怜惜,我还没走进,你便惊恐行礼,我想着初入宫闱,你或许是吓到了,便没敢在上前,只让你赶紧走了。”
裴幼宜笑了:“我那日身体不适,才不是怕你。”
赵恂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兜兜转转,二人又说回顾静水和沈瑛。
裴幼宜:“我看顾静水是个可托付的,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顾大人也定是个明事理的人,想来是不会在意娣庶的。”
赵恂点点头,认可她的说法。
裴幼宜看看远处,又看看身旁的赵恂,不由得问道:“殿下……咱们俩……会有结果吗?”
她不是个悲观的人,东宫里过的顺遂,太子爱护她,宫人照顾她,若说最大的烦恼,那便是不知自己与赵恂以后会如何。
太子妃的位置像是离自己很远,每每想到此处,裴幼宜都会有些迷茫。
赵恂冷静道:“太子妃是日后国母,出身,品性都要由官家皇后乃至谏院文官反复审查,马虎不得。”
赵恂越说这些,裴幼宜越觉得这不是自己。
“你早知道这些,为何还要……”她埋怨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赵恂说道:“当务之急是齐国公迁回京城,人在京中,做起什么都方便些,国公爷一直在朝中挂着虚职,若是能真做出些为国效力的大事,风评便可大大扭转。”
赵恂笑了笑,对着裴幼宜说道:“到时你作为功臣之女,自然做得了太子妃。”
这话裴幼宜就只是听听,她那个爹爹,若论起吃喝玩乐定是举国上下无出其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