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赶紧辩解:“殿下这说的是哪的话,我不过是看着两个孩子心意相通,便想着帮她们一把。”
赵恂冷笑:“方才我看着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伸出手:“贵妃把书信交给我吧,这种事若是让旁人知道,贵妃僭越皇后娘娘的事就算是做实了。”
这一顶大帽子扣在贵妃头上,让她脑袋晕乎乎的,姜都知进了门,顺势从她手中夺走书信当面给撕了。
赵恂一甩袖子:“我去看看恒儿,姜都知先送幼宜姑娘回东宫吧。”
赵恂转身,和裴幼宜一起出了屋子,在廊下时低声说了句:“我马上回去。”这才转身去了启祥宫配殿。
回东宫的路上,裴幼宜疑惑问道姜都知:“殿下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回不来吗?”
姜都知也是刚见到太子,于是如实道:“奴才也不知道,许是皇上又有别的意思?”
裴幼宜心中困惑不解,难不成,不去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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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殿里,赵恒和赵恂一左一右的在太师椅上坐着。
赵恂食指的指尖不住的摩擦着拇指指节,眉头微微皱起。
屋内一片死寂,还是赵恂先开口道:“霸州是苦寒之地,不比汴京丰饶。”
赵恒低着头闷声道:“我知道,大哥不必劝我,我意已决。”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我总要为你考虑些,还是在汴京建府得宜,你若志向高远,不如性子再沉淀些,再向爹爹请官去霸州。”
赵恒冷哼一声,他第一次在太子面前这般不敬。
“大哥说起话来真是滴水不漏,好像事事都在为我考虑。”
这是赵恒赌气的话,太子自然听得出来。
这些日子每次裴幼宜给赵恂去信的时候,姜都知也能捎带着递上几句话,若无大事,他也不说什么,但那日裴幼宜与赵恒私下里说过话之后,回来哭了好一阵子。
姜都知忐忑,便将这件事告知了远在洛阳的太子,太子当即就猜到会是什么事,所以现在看着赵恒对他有敌意,也不算意外。
知道他心里有气,此时大概也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太子便起身想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扭头说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多少机会在你眼前,你可曾珍惜过?我也是多番犹豫才下了这个决定,但既然事已至此,我定不会放手。你要恨要怨都随你,只是离宫建府是大事,切勿冲动行事。”
太子说完,不等赵恒反应,就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