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赵恒低着头,双手握拳,呼吸声渐渐加快,随后双手松开,他长叹一口气,屋内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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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幼宜在东宫翘首以盼,总算是等到太子回来了。
她雀跃的上前问道:“殿下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听人说你要去杭州,一年半载的都回不来呢?”
赵恂笑了笑,带着她进了正殿。
正殿的宫人还在紧赶慢赶的给他收拾着行礼,裴幼宜进来一看就懂了。
“你并不是回京,你还是要走的是吗?”
她一下就蔫了,小脸皱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手胡乱的拧着手绢,可怜上面双飞的蝴蝶,都被拧的没样子了。
赵恂点点头:“明日傍晚便启程,去码头走水路下江南。”
裴幼宜心有不愿,这感觉就像是,就像是自己再和别人抢赵恂似的。
还不是和普通人抢,是在和朝堂和百姓抢。
她不愿意做那种深宫怨妇,但是她在宫里唯一亲近的人就是赵恂,难免有些依赖他,想让他多陪着自己。
裴幼宜心情不佳,此时也不想和他说话,于是屈身行了个礼:“殿下收拾吧,我走了。”
她转身要走,赵恂一把拉住她的手:“怎么话都不听完了。”
正殿里来来往往的人多,虽都是经过姜都知提点过,嘴严的,但裴幼宜还是有些在意。
她甩开赵恂的手,后退了一步,带着怨气说道:“我怎么没听完了,殿下急着要走,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殿内,怕耽误了殿下收拾东西。”
“短短几月不见,秧秧学会阴阳怪气了。”赵恂并不生气,反而弯下腰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裴幼宜扭头,不看他的脸,也不吃他这一套。
赵恂站起身子,故作严肃道:“姜都知,把库房里正给齐国公找礼品的人都叫出来吧。眼下看秧秧这么生气,怕是不会随着咱们一起去杭州了。”
姜都知闻言笑了笑,哪会真的去叫回来。
裴幼宜闻言骤然扭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盯着赵恂笑意盈盈的眼神看了一会,随后一跺脚道:“我才不信你,你定是哄我瞎说的!”
姜都知这才出声道:“姑娘真是冤枉殿下了,奴才方才听福宁殿的宫人说,殿下只带了三五侍卫,穿着便衣骑马赶回来的,为的就是特意接姑娘一起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