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宜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玉儿捧着一碟梅子姜靠在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关切的说道:“姑娘吃些味道重的压一压,这样吃什么吐什么可不行啊。”
裴幼宜摆摆手,虚弱到:“太医不是说了,适应一阵子就好了吗?你快去问问,还要适应多久。”
金儿坐到床边,捧起裴幼宜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揉着她的额头。
“太医说了,短则一两日,长则三五天,这都没个定数的。”
玉儿插嘴道:“对对,原我们村里就有个姑娘,一坐船就晕,后来听说她嫁到江南,在船上吐了整个一个月,人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金儿白了她一眼,示意她这时候不该说这些。
裴幼宜颤抖着举起手:“把我气死……你有什么好处。”
玉儿捂着自己嘴笑了笑,讨好道:“姑娘富贵命,才有这些小毛病,您看我和金儿就硬实的很。”
裴幼宜紧闭双眼,刚要开口说话,胃里就涌上一股酸。但吐了一宿,胃里早就空了,她咽了几口吐沫,缓解了这种不适感,随后说道:“东宫用人最是谨慎,你到底是怎么在姜都知眼皮子低下活到现在的。”
玉儿笑了笑,把梅子姜往裴幼宜身前凑了凑:“姑娘来之前我是不爱说话的,现在不是说些个笑话,让姑娘心情好些吗。”
说着她捻起一颗梅子姜,递到裴幼宜嘴边。
裴幼宜白了她一眼,用嘴接下,酸甜的味道入口,稍微觉得好了些。
玉儿有些惋惜道:“殿下给的时间太短了,这路上又不停船,给姑娘买的零食怕是不够吃了。”
金儿低声道:“殿下去杭州是有正事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这话莫要让旁人听去了。”
玉儿抿了抿嘴,裴幼宜问道:“太子还没忙完吗?”
金儿点了点头,随后玉儿有些埋怨道:“姑娘也真是的,明明这么难受,还不让告诉太子,明明就在一条船上……”
金儿又瞪了她一眼,玉儿才没接着说下去。
上了船之后赵恂见她面色有些发白,就陪了她许久,但裴幼宜知道赵恂很多天都没睡好,加上也知道他刚从洛阳的事务中脱身,想必杭州的公文还没来得及看,便骗他说自己无碍,将他骗走之后,才让金儿悄悄去请了太医。
玉儿挨了一瞪,低下头默默嘟囔道:“姑娘这么瞒着,殿下要是知道肯定更心疼了。”
玉儿说得没错,就这么一艘船,瞒能瞒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