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覆雪,风起时暗香流转,沁人心脾。
“姑娘,红梅固然好看,却也小心着凉,”分明是温柔至极的声音,听了却比寒风还要刺骨几分,“来进屋说吧。”
我僵硬转过身,只见那人美目流盼,薄唇殷红。
她朝我招手,示意我跟在他身后。
我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了竹舍。
“坐吧。”她说着递给我一个手炉,拉着我上榻,又去烧茶。
这个一颦一笑叫万物失色的女人叫秦瑶,二十岁了没有嫁人,想娶她的人不计其数。
两年前,我父亲因一道圣旨被斩首,母亲,长姐,三弟,我,孟家上上下下数十口人,全成了奴。
母亲受不了自尽,长姐听说被一个富商买走,折磨而死,二哥被送去做苦力。
我则在军妓和拍品中被犹豫。那时候我想,若是成了军妓,便死了算了,若是成了拍品,只要买家不做那档子脏事怎么着都行。
于是我被秦瑶买走了。
记得那日在牢中,我从那个小窗向外看飞鸟。我正想着,做只鸟多好啊,突然有人轻轻柔柔叫了我一声,“孟嬿。”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身穿红衣广袖裙的女人,肤若凝脂,柳叶眉桃花眼,一时竟叫我看呆了。
他浅笑着没说话,替他开门的狱卒到开口了,“这位是秦瑶大人,已将你买下了。丫头,一个被贬为奴的罪臣之女,可配不上这个价格呢。”
秦瑶……她真的好美,我读了几年书,却找不着一句能配得上他的诗句。
“来,孟嬿,跟我走吧。”秦瑶朝我伸出了手,那一刻的感觉,难以言表,只刹那间天上地下只余二人。
我将自己略脏的手,放在她的芊芊玉手上,其实我知道,秦瑶能救我于此,必然也能推我进万丈深渊,只是再深也没这京城的水深了。
秦瑶领我回了一处名为玉兰的戏园子,吃住比我做尚书之女的时候还好,园子也是正经戏园子,不干那档子脏事。
她说,“我领你回来自然有事托付于你,我知你脾性,不会为难你,你暂且同我捡起琴棋书画,日后用得上。”
看,她连买我办事都能说的那么动听。
谁听不懂呢,可谁又想说破呢?
“来,小心烫。”秦瑶沏了杯茶放在我面前。
我捧着手炉,身子一点点暖起来,说道,“主子,找我什么事?”
秦瑶轻笑,“一年多了,信也没一封,口信也没一个,不想我吗?”
“想的。”自然是想的,能救我于危难之人,一辈子,也就那么两个。
寒暄过后,秦瑶终于谈起了正事,“王爷那边进展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一切顺利,谢煜叔伯至交已交涉好,天子身边,只有户部尚书和皇后娘家为靠山,其余不过墙头草。”
“嗯。”她点头,“那令牌呢,令牌找到了吗?”
我摇头轻声说,“主子,王爷昔日能拒绝与您合作,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叛徒。”
(四)
红梅覆雪,风起时暗香流转,沁人心脾。
“姑娘,红梅固然好看,却也小心着凉,”分明是温柔至极的声音,听了却比寒风还要刺骨几分,“来进屋说吧。”
我僵硬转过身,只见那人美目流盼,薄唇殷红。
她朝我招手,示意我跟在他身后。
我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了竹舍。
“坐吧。”她说着递给我一个手炉,拉着我上榻,又去烧茶。
这个一颦一笑叫万物失色的女人叫秦瑶,二十岁了没有嫁人,想娶她的人不计其数。
两年前,我父亲因一道圣旨被斩首,母亲,长姐,三弟,我,孟家上上下下数十口人,全成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