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没有拒绝。
“只能,只能这样……”
她的回答给了李怀叙莫大的鼓舞,他亲了亲她白嫩的指尖,眼里忽而堆满了笑意。
月色终于被遮住,床前荡下最后一片帷幔。
—
翌日晨起,唯有李怀叙一人先醒。
公孙遥枕在他的臂弯里,还在安心睡着。
他看了看外头天色,没有吵醒她,而是选择自己悄悄地起身下榻,先去迎接马上就该到他们府上的二公主李合宜同驸马薛明睿。
李合宜进到他家厅中,先行打量了眼四周,不出所料问:“你的好王妃呢?不会日上三竿还没起来,任由客人自己坐着吧?”
“皇姐说哪里的话。”李怀叙赶紧陪笑道,“王妃昨日多操劳,今日我便特地要她多睡会儿,实在是不知道皇姐你们来的这样早,早知道我便该叫她一同起来的。”
“果然人还是得对比,没想到你这样的混不吝,成了家,倒还显得靠谱了几分。”李合宜瞥着他,话里阴阳怪气的,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
李怀叙只做没听见,笑嘻嘻地引他二人先去后头的园子里坐。
“我已叫人准备好了一壶最上等的黄山毛峰,就等着二皇姐和驸马赏脸过来呢,之前泛舟一事,实在对不住二皇姐,今日二皇姐能与驸马同来,可就算是原谅我了?”
他一边引路一边笑,不知是不是昨夜实在过的太餍足,眼角的桃花泛滥的比边上的桃树还要过分。
李合宜只觉得受不了。
“别误会,我和驸马,今日可都不是为了你而来的。”她冷冷道,“要不是就你会卖乖,要走了父皇那儿最好的一罐黄山毛峰,我可不上你这地方。”
驸马薛明睿却道:“臣今日前来,是特地为贺殿下封王之喜,时过多日,臣才将礼送上,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明晃晃是在打李合宜的脸。
李合宜表情瞬僵。
李怀叙愣了下,立马又如沐春风般挤在他们夫妻之间笑道:“不嫌弃不嫌弃,驸马送的一套碑帖,正好是我之最爱,马上我就要回去将它摆在书桌前,日日观摩,夜夜苦练!”
平白遭了自己驸马的拆台,李合宜正在气头上,听见李怀叙的话,当即又不痛快地怼道:
“你爱什么爱?你平日里能在书房待几时,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姐夫是念你马上也要入朝为官,想你学有所成,所以才赠你这碑帖,你最好别辜负了他的心意,好好练练你那狗爬的字。”
李怀叙讪讪:“皇姐说的自然……”
“还有,你那王妃,你是还不准备叫她起来吗?这都什么时辰了,到底还有没有点做王妃的样子?这竟便是父皇和淑妃娘娘为你选定的王妃?真是不知道选了个什么东西……”
“……”
平日里李合宜无论怎么教训他,李怀叙其实都是能忍的,毕竟他自小不学无术,这种话早不知道听过几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