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是专门负责处理国朝与外邦事宜的地方。身为鸿胪寺卿的公孙云平,一年中常有些时候不在京中,不是在出使外邦的路上,就是在四处陪着外邦使臣游玩,为他们详尽介绍大雍的风土人情。
公孙遥记得,自己出嫁后不久,公孙云平便也再次奉旨离家了。
她自觉地伸手,配合着李怀叙给自己穿衣。
今早这身衣裳,便就是他亲手给她穿上的,不想过了几个时辰,又被他亲手扒下,复又穿上。公孙遥偷偷瞄了他一眼,一时便觉得脸热,堪堪转过脑袋,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明明才一日不见,她却觉得,这刺眼的光晕分外难得,是不可多求的灿烂。
李怀叙摁她在椅子上坐下,又为她穿好鞋袜。
“是。”他单膝跪在地上道,“岳丈大人说了,他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想你想得紧,想我明日午时带你回家去用个饭。”
公孙遥总算将脑袋转了回来。
“回家?”她声音微微透着清冷道,“回哪个家?”
李怀叙抬头看她:“娘子以为是哪个家?”
公孙遥抿紧了唇:“我不回去。”
李怀叙定定的,本也不是很想叫她与公孙云平再有过多的牵扯,听到她的答案,直接点起了头。
“行,那我待会儿就遣人去告诉我那岳丈大人一声,就说我们明日不回去了。”
他宠溺地为公孙遥穿好了鞋袜,将她的双足放到地上之后,又自然地站起身,憧憬地看着她。
这回换成是公孙遥在仰望着他了。
初歇云雨的男人,衣裳虽然没有同她的一样,尽数掉落到地上,但也是衣着暴露,混不像话。尤其是那等最重要的地方,就这般大咧咧地呈现在她眼前,叫她无论先前已经看过多少遍,都觉得自己仍旧不能接受。
她看着李怀叙,李怀叙也等着她。
实在躲不过他灼灼热切的眼神,公孙遥抓着他两边衣襟,稍微将他往自己身前又拉了拉。
她率先盖住了那等最要紧的地方,而后慢吞吞地如他方才那样,一点一点地为他系好里衣,穿上外袍。
暗绿的官服重新罩上他宽且薄的脊背,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异常挺拔,异常可靠。
“好了。”她道。
“多谢娘子。”李怀叙开朗地笑着,牵她的手边往外走边问,“我适才路过小花厅,怎么见到饭桌上的菜都没动过,娘子早饭是不是还没用?”
公孙遥愣了一下:“是,我今日不想用早饭。”
“不用早饭便不用吧,反正这日头都快中午了,娘子午饭想用什么?若是家中的吃厌了,为夫带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