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世上最最贤惠的娘子,不妒不恼,温和的述说着与自己夫君亲密有关的另一个女子。
若她的郎婿是旁人,得此贤妻,真当不知要欢喜得如何是好。
可她的郎婿偏偏是谢珩。
他丝毫未觉不妥,不过轻轻“嗯”一声,便撑着身子,掀被要起来。
“夫君。”赵卿卿搁了手里的帕子,过来劝他,“夫君要去哪儿?大夫说你气血攻心,不能下床,得安心静养才是。”
谢珩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自顾自下榻披了外衫,满脸疲倦也挡不住他离去的脚步,任由她担忧的眼紧随在后,随着他消失的身影逐渐黯淡。
这是第一回,很快便有第二回,第三回。
她每日看着他守在云奚的榻前,面色沉沉得看着她,深幽的眼里尽是晦涩难明。
也看他亲自喂药,而后拧帕,轻轻擦拭她唇边的药渍。万分体贴,万分珍重,如她千万次在脑海里臆想的一般温存。
只是那榻上躺着的,不是她。
第170章保不住
白芷看她脸色生白,神色恍惚的回主院,心疼得不行,“夫人,您别这样,您要是太伤心您就哭出来,千万不要憋坏了自己的身子。”
白芷并不知其中原委,云奚落胎之事遮掩得严实,当日知晓内情的丫鬟都叫谢珩发卖了出去。
她只当云奚是惦记上了妾室的位置,装得病重模样,将谢珩狐媚勾在那棠落园里。
她只当赵卿卿过去,瞧见他们恩爱,这才伤心。
赵卿卿摇了摇头,她不是伤心,只是看透。
原来,他真的对自己没有半点情谊,过往种种,皆是自己一厢情愿。
谢珩这样消沉的日子并没太久,翰林院婚休一过,他整襟戴冠,气质疏然,待人温和有礼,仍旧风华隽秀,公子无双。
无人看见他深沉的眼,亦无人窥视到他千疮百孔的心。
云奚醒来,已是七日后。
她于榻上睁开眼,首先瞧见的便是绿绮。
她被谢珩从桐花巷里带了出来,满心还以为脱出困境,没想到进了谢府,却看见云奚面色苍白,生死不知的躺在榻上。
谢珩当时面色也冷,也憔悴,寒声吩咐她,“她落了胎,身体虚弱,你在这儿好生照顾她。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绿绮本就怵他,连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