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傅温出现了在了院门口,一边行礼一边上前。
“爷,查到了些猫腻,属下没有打草惊蛇,还需要些时候坐等鱼儿上钩。”
傅温说完,倒也想起了什么,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还有之前廖顺的事,应该都和朝云轩没有关系。”
傅温说完,抬头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却见公子缓缓闭起了眼睛。
秦慎眼前莫名浮现出那天,外院书房她与他正经见面时的情形。
那日她穿了什么衣裳,秦慎都想不起来了,因为他们前两次的偶遇实在过于不巧,彼时他并没有将她当作什么妹妹看待,也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当她从袖中拿出佩囊,怯生生地双手捧到他脸前时,他只看了一眼就作罢了。
他没有亲手去接。
那时她微微怔了一下,慌乱地将佩囊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就退了回去。
而之后,父亲有意让他们亲近一下,提了一起吃饭的事。
他并不想直接拒绝父亲,便看了她一眼。
彼时,他没觉得她真能懂他的意思,但她的心思仿佛清澈幽静的池水,只需轻轻一点,便推开层层叠叠的波澜。
她替他婉拒了父亲。
通透得令人惊诧。
但就是这样,在后面廖顺的事情和这次药膳谱的事后,他还是怀疑了她,甚至为防她再还有后招,将人直接撵出了秦家。
而她没做任何辩驳,顺从地答应了下来。
大块的云层缀在夜空边缘,今夜星光不盛,只有一轮弯弯孤月悬于云边,静悄悄的,散着淡黄色的薄光。
自正院向西走不远,绕过一湾溪水便是朝云轩。
今夜的朝云轩灯火俱灭,住在此处的姑娘离开了。
秦慎隔着溪水看了几眼,轻叹了口气。
鹤鸣书院。
因为秦恬突然要过来住宿,书院里必然未有准备,秦恬也不想因此麻烦山长先生,或者让旁的学子给她腾地方,便没有拿出秦贯忠的名帖,在路过山脚下的小镇时,让秦周替她在镇上典一间小院暂住。
这几日在书院读书,秦恬其实都有留意在外地学子住宿的事情,发现有些人家的子弟前来求学,觉得在山上并不方便,就在山下的镇子附近买地置院。
秦恬是没时间买地置院了,她手里也没有什么钱,只有之前秦贯忠给她的零花银子,但这点银子典一间简单的院子是够了的。
彼时老管事听了还不愿意,只怕小姑娘吃了苦,本来好端端住在府里却来了这外面,就已经不应该了,如何还能委屈。
但秦恬执意,劝了老管事半晌,终是在镇子里典到了一间整齐干净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