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说得越发口干舌燥,他端起茶水吸着饮了半口。
只是喝过了茶水,却见秦慎就站在老槐树下,风将他的鬓发吹散了几分,他默然立着,低头看着手腕上一串桃木手链,沉默不语。
陆贤昭:“”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秦慎面前说多了。
他瞧了瞧秦慎,想起公主还是秦家小姑娘的时候,与秦慎之间的事情。
“嗯其实我的意思是,那都是读书人胡乱想得,公主是公主,女皇是女皇,怎么就要走女皇的老路了?无非是这些读书人一厢情愿罢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声。
秦慎这才将沉默敛了回去,岔开了话题。
“前线在同朝廷打仗,不知何时就开了战,你先回青州吧。”
陆知府今岁病了,如今的青州,多半时候都是陆贤昭在替父亲治理各地,为肃正军准备军需,青州离不得他。
但陆贤昭也从秦慎神色里瞧出了一二,可惜他也不知该怎么说,陪着秦慎喝了盏茶,回青州去了。
端午一过,暑热之军大举北上,仿佛蓄力北上的肃正军一样,业已势不可挡。
既有百姓纷纷投身军中效力,也有读书人笔下狂飞鼓足士气,肃正军在大将军秦慎的带领下,蛰伏多日之后,再次大举攻打济南府。
镇守济南府的朝廷大将钱烽,苦守五日之后,终于难以抵挡。
他自知活罪可免,死罪难逃,留下血书,希望皇上看在他多年为皇上效忠的份上,放过他的家人。
钱烽留下这份血书,就自缢在了济南的城楼上。
秦慎到的时候,他尸身尚且温热。
秦慎立在他身旁,甚至还能看到这位皇帝近臣、潜邸大将,双手颤抖着割破手指,写下求恩血书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