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罪该万死,但家中兄弟妻儿无辜,万望陛下开恩,开恩”
有人来问。
“大将军,钱氏这血书?”
秦慎低头看过去。
“如他所愿,让朝廷的官兵替他送去京城。”
钱烽是位不可多得的大将,秦慎虽不耻他为虎作伥,但对于家人亲友,他死前还心中牵念,他不会不成全。
秦慎让人将钱烽的血书送去了京城,亦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肃正军银底金边的大旗,纷纷像高飞的鹰,尖鸣着盘旋在了济南城的天空之上。
济南告破。
赵寅的京城就像失去了二门的内宅,闯进来的人已经到了脸前。
赵寅连着几夜都无法睡上一个整觉,到了后面,只要稍稍比起眼睛,就看到有人闯入了皇城,就像他自己当年杀进进城时一样。
他慌乱地抓人去添上钱烽的窟窿,可他养了多年的那些朝中将领,却好像没有一人能阻挡住肃正军北上的脚步,他像一个被堵在了院中的人,面对肃正军豺狼虎豹一样的逼近,只能步步回退,但很快就要无路可退了。
赵寅一气之下,将钱烽的家眷尽数抓到了午门之前。
他站在高高的金銮殿外,告诉所有将领,不要想着投敌,甚至不要想着可以战败,所有人都不能再败,必须守住城池,必须将肃正军挡在门外。
不然,全家如钱烽全家一样下场。
接着,他一声令下,午门前血流成河。
皇城内外凌然一静,太监黄显手里的血书,都不知道还要不要呈到皇帝的案头。
一个战死,全家也都被杀鸡儆猴的人的求恩血书,便是呈到皇帝面前又有什么用?
换句话说,就算前几日,黄显就将血书呈上去,恐也不会改变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