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敞发现了,提醒郑财主去看看大夫,回去的时候,他路过李秋生家的院墙,在外面驻足站了半晌,都没能等到郑家小姐出来,把这个事情告知与她。
没成想,当天晚上,郑财主就出事了,只能躺在床上动动嘴和眼睛。
那会儿他看见郑家小姐忙进忙出,人也消瘦了许多,李敞有心想帮忙,趁着郑财主的房间里没人的时候,悄悄去伺候着。
然而不过一个月,等他再次走到郑家门前时,已然围着许多人。
他悄悄地走到众人身后,听到有人说郑财主被人活活气死了,那双眼睛都一直闭不上。
他想冲进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问那些人怎么回事,但是,他以什么身份去呢?他没有资格。
他又悄悄地回了家,躺在床上一天一夜,终于想通,郑财主与他有恩,他应该前去吊唁才对!
他走到郑家,大门口冷冷清清,没有人影,他再往里走,还是没有人。
他诧异,郑财主是有身份的人,居然连个灵堂都不布置吗?
然后他走进大厅,瞧见跪在地上默默烧纸的郑家小姐,随即便看见只着一身寿衣,连个棺材都没有,躺在木板上的郑财主。
他想去问问这是为什么,想知道偌大的一个郑家,连一点棺材钱都没有了吗?
可是他没有上前质问,因为名不正言不顺,郑财主的女儿都没有说话,怎么轮得到他一个外人,可他就是觉得悲愤。
没过几天,他听说郑财主下葬了,身下躺的不是乌丝楠木,而是普通到连花纹都没有,看着就像临时凑的木板合起来的。
李敞愈发觉得愤懑,他取了和他师傅一起做好,由他亲自雕花的棺材,把郑财主挖出来放进去,然后原地放下,堆了个小山包,立了块碑。
这才双膝跪在地上,点香烧蜡,烧纸钱和纸人,随后虔诚的叩拜,并承诺会看看郑家小姐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