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以为?自己没有心脏的千重月,在察觉到胸口的剑伤迟迟无法痊愈时,便知道这玩意儿多半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自己长出来了。
但这个东西又脆弱又无用,两次都差点要了她的命,千重月委实?是?不太喜欢。
她倒在被?自己用结界包围起来的密林中,冷眼看着懊悔不已的露白在外面无能狂怒。
看着这蠢东西满天乱飞四处找寻结界的入口,千重月淡淡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快速地?将长刀从体内拔出。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痛觉,人现在还能醒着大抵是?多亏了她平日里的勤奋锻炼,不过估摸着也维持不了多久,再不治疗的话她可能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千重月伸手将沾了血的破镜子放回储物袋内,反手掏出放了不知道多久的疗伤圣药,吃的吃抹的抹。
她拿着黑剑当?拐杖,强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在密林里走动起来,试图靠着两条站都站不直的腿去?寻找白又白的踪迹。
没了法术便无法直白地?定位他的气息,千重月只能够用最?笨的方法来找他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越来越疲惫的千重月终是?用光了身体最?后残余的一丝机能,东歪西倒地?跌在了一颗参天古树下?。
她艰难地?喘了两口气,喉咙如?同吞了几斤粗砂砾一般磨得难受。
在露白跟前还能装两下?的她,现在是?完全装不动了,双眼激烈地?挣扎几番后便要无奈地?合上。
但就在这朦朦胧胧的视线之中,她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正朝着此处而来。
昏迷前最?后一秒将人认了出来的千重月,头一回朝着自己骂了句蠢货。
当?时若是?闭着嘴,兴许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白又白,对血腥味变得极其敏感的他顺着熟悉的味道一路而来,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人。
大半年不曾相见的人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白又白遥遥看着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有些许紧张地?捏住自己的衣角,不再有多余的注意力去?挥开遮挡在眼前的树枝和藤蔓,只是?屏住呼吸慢慢地?朝着梦中之人走去?。
在见到她的巨大欣喜中,白又白自动忽略了那浓郁的血腥味,以为?慵懒斜靠在古树下?的她只是?为?了逗他玩,兴许等他多靠近一些,千重月便会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