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馥道:“钱皇后薨逝,小皇帝行事便愈发急躁了?。闻说北境捷报连连,想来傅家归齐之日已是指日可待。”
傅远章年前来信便说起了?傅佼那不该有的心思,此次他带傅佼回洛京,是恐傅佼在军中?暗地里做些什么,亦是想凌馥能劝一劝他。
傅佼不咸不淡似并没?有多大兴趣:“倒是听说了?些。陆寒川本?就是有本?事的。”他绝口不提傅家归齐之事。
“他本?事确实不小,只可惜没?能与傅家结成姻亲。”凌馥道。
傅佼却轻嗤一声:“陆寒川那般的人,若配五妹妹当真是可惜了?。”
凌馥闻言面色一滞,心底说不出的不自在,她望着面容刚毅的傅佼,娥眉轻颦宛若远山的连绵。傅佼的心思已难为?她与傅远章所支配。
“那你?四妹妹那般的姑娘可配钱子琼?”她只这般问。
傅佼却似笑?非笑?看向?凌馥。
凌馥抿唇说道:“傅家与陆周皇室两桩姻亲接连作废,此等紧要时刻,傅家当慎之又慎,决计不能在此等关?键之时,叫小皇帝抓住把柄。”
傅佼轻笑?着摇了?摇头:“晚了?。”
凌馥凝眉望着他。
“母亲有所不知,季德湘在蜀地药谷,见到?了?逃家一年的傅遐龄。听闻他安然无恙,应当是已经解了?朝颜。”傅佼说道,“母亲觉得,傅遐龄可会将此事告知季德湘?傅遐龄尚还进入了?母亲的密室,他又是否会将朝颜一事连同密室一事告到?周国皇帝那儿?”
凌馥目色一滞,随即又道:“这并不是难事,你?手下冷禄便在季德湘身边,他擅毒,悄无声息要了?傅遐龄的命不是难事。没?了?傅遐龄,傅家自可辩解,那朝颜是齐国怀恨在心而向?稚子下手。”
傅佼薄唇抿得平直:“母亲以为?,周国皇帝会相信?”
“小皇帝多疑,他不会全然相信却也不会全然不信。”凌馥目光落在傅佼面上,“邕之,你?是傅家的嫡子亦是长子,你?当知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连想都不要想。”
傅佼轻哼道:“母亲,周国皇帝可从不是什么仁善之君。你?既知他多疑,亦当知晓他行事急躁。母亲又如何能算到?周国皇帝急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妨碍傅家归齐之事?”
不知为?何,他口中?“归齐”二字不经意间?便多了?两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