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为扯过被子盖上:“弟妹是临时决定要去买酒,你事先并不知情,又是从厨房出来后直接去了正屋,总不可能提前预知,还在身上藏了针?”
宁蓁眉心舒展了些:“算你有些脑子。”
“更何况。”陈云为看着她,“这样的日子,外头那么多的人,除非你是被附身了才会做这种蠢事。”
宁蓁彻底呼出了心里的那口浊气:“我想不通娘为什么会这样,可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如果我真对娘如此不满,我压根儿就不愿意给她换衣服,旁边还有陈渺在呢,她也能换。”
陈云为知道,她连厌恶老师一家都说的如此坦然,丝毫不怕自己觉得她不敬凉薄。
宁蓁换了中衣,将烛火熄了,躺下后,他清浅的呼吸在耳边格外清晰。
“你去哪里了?”陈云为问。
“吃了个饭,又在客栈定了房间,谁知你会报案,官差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出去不安全。”陈云为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怪之意,“以后有事说开就好了,怎么能动不动就跑出去?”
“知道了。”宁蓁侧过身面对着他躺着,弯着唇角,“我当时以为你也在怀疑我呢,我也不想在今天这个日子吵架才躲出去的。”
“老师也很担心你,陪着我报了官才回去的,若不是有他和县令的这层关系在,人家未必会出动官差管这些小事。”
“是吗?下次见面我道个谢。”宁蓁笑了笑,“你猜我出去碰到谁了?”
“谁?”
“楚越,敢情他还真是个有钱人,旅顺客栈竟然是他开的。”
“你住在他的客栈?”陈云为激动中竟在黑暗中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你不知道他对你心思不纯?”
宁蓁一动不动由他抓着:“其实他也就嘴上不老实些,倒不像是个会强迫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她说自己有婚约了,楚越并没多纠缠。
“你这么相信他?”陈云为暗拧着眉,“他可是在我这里给三个…加上你,四个姑娘写过情诗。”
宁蓁忽然反握住他的手,翻身半趴着:“你不高兴了?”
陈云为愣了下:“我是担心你被骗了。”
“有什么不好?”夜色掩盖住了宁蓁嘴角的笑意,“他还说愿意为了我遣散后宫,三千水只取一瓢饮,目前看来,长得不错,还有钱,你不是天天催着我改嫁?我看这松阳县有如此条件的男人也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