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正打算继续,屋外却已经报了传示。
“三公子到。”
“这么快!”
此时逼近死期祝忱反倒没有方才云淡风轻,取而代之的是见了棺材立马死而复生之势的紧张慌乱。
广白给他盖好红纱,捏了捏他的肩头,低声。“别慌,这梁家三公子和我家公子也未曾谋面。”
梁生由小斯引入船上新室,实在懒得应付这些繁琐的礼节和泛滥的应酬。只好三两杯佳酿下肚,装醉回屋。
“你们都出去吧。”梁生的步子快迈出了花路。
祝忱听着这醉酒的言语,低沉又带有几分轻佻。透过红纱缝隙看着那新郎官儿的翘角靴逼近,本以为会是通神酒味,却不想几率淡淡的药香率先入鼻。这人到底真醉假醉。
待广百一行人离开,这个所谓的婚房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和船外溢来的江面的水波声。
“沈公子,小可梁生这厢有礼了。”
只见梁生鞠身,侧着脑袋,透过那头纱的缝隙露出一张病娇娇却又带着几分醉酒玩味地面容。
祝忱稍稍将身子往后靠,闷哼一声,拧着眉不搭理人。
梁生见状,又逼近几分。
祝忱将手掌支在喜榻上撑着身子又向后避开。
梁生随之又倾身靠近。
反复二次,祝忱已退无可退,旋即扬声。“你别过来!”
梁生轻笑,这脆声干净利落,倒是与想象中的沈家公子不同。抽手取下选在帐边的如意秤,这便在轻纱缦帐,红烛摇曳间,挑起了这鸳鸯祥万福盖头。
“如兰。”
祝忱对上他那双犹盛星河的双眸,许是佳酿良效,那剑眉星明配上削骨高鼻,着实属一等一的容貌。愣神间,还未反应这‘如兰’正是在唤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