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压在如兰兄名上,便是压在我祝云鹤的肉躯之上,断是不能忍下这口气。
“曹主管说笑了,你我都是为梁府办事儿,为的是让祖母省心,哪有委屈这一说辞。”
曹望峰这只笑面虎,昨个儿听闻这三夫人是个好糊弄的,却不想言语间频频将梁家老祖母搬出来欺压于人,如何又是好欺负的。这传消息的伙计越发不靠谱了,只怕是日子好过了,都不知道该如何提着脑袋做人。
曹望峰仍旧保持笑意,只是略微僵硬了些。
“沈公子,这是这一季度的账目,还请您过目。”
祝忱偏着头,似乎并没有伸手翻阅的打算,粗粗打量了这账目的厚度,不由拧眉。
“二十四家商行,一个季度的账目,便只有这么些?对门说书的话本儿只怕都要厚一些。”
不等曹望峰答话,祝忱紧接着。
“也是,明个儿才是十五,今夜有的是功夫赶帐。珠算笔录,朱墨勾圈。曹主管是打算不眠不休通查,还是明个儿全权交由我清账审核?”
祝忱学着娘亲管教伙计的言举,那叫个眉飞色舞,活灵活现,让广百看的也是目瞪口呆,全然没有插话的机会。
“三夫人请用茶…”
祝忱借机将下人奉来的茶盏,挥袖便往地上摔了去。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便是祝忱昨晚入梦前,梁生咬在耳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