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醒了也不来帮我。”
梁生失笑,慢吞吞的掀开被褥下床。
早前还是有霜儿和茯苓带着几个小丫头近身伺候的,打瞧见祝忱这偷吃胭脂的毛病,便不在给侍女近身——美曰其名:夫夫恩爱。
梁生甩着手,懒懒地从祝忱身后环过,也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捣乱,扣着祝忱地手低喃道。
“云宴云宴,什么时候,才可带你翻云覆雨。”
祝忱也没细听,拧眉拍了梁生的手,迅速将玉珏配饰给系禁了。
“什么?今个儿下雨?可得提醒霜儿把伞带上。”
梁生也不解释,笑了笑,转身从柜子顶上取下一把烟雨红豆的油纸伞,伞柄咳坠着一只同心结。
”拿去吧。”
祝忱接过来不忘撑开转着伞柄,打量伞面的画幅连动。
“这伞好生精致。霜儿必然是喜欢的,撑着它,想必就不会湿了她们新做的袄裙。”
梁生不等他说完,屈指便在他脑后给了一声响。
“我让你自个儿撑着,你却给她们使。这伞,原是娶你那日,你出了家门,便由族中兄弟撑着,送你上轿的。奈何,你我身份特殊,这才免了这项规矩。纸同子,可寓意着多子多福。莫非”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外头候着的霜儿听的仔细,连忙扬声接上了话。
“我可还待字闺中,这,这福气,我,我不要也罢。”
祝忱憋着嘴,收了伞,便瞪了梁生一眼。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梁生闷笑,耸了耸肩。
“我要啊,就是得辛苦夫人了。”
祝忱拧着眉头,用伞柄便往梁生最厚实的大腿腹一敲,然后迅速提溜步子跑出去。
直至上了车轿,看见街道人间百态,脑中还在不由自主地幻想着和梁生多子多福的划画面。等进了拐角,才将那不可思议的想法驱赶。
“三夫人,到了。”
“嗯,知道了。”
祝忱稍整衣冠,揭开帘幕时,引来了街头诸人的目色。有惊叹的,有羡慕的,有不屑的。多多少少,惊动了大半条平江街。
掌柜的引着一行人进了铺子的正堂,八仙桌,太师椅,青瓷茶碗,玲珑吊灯。知道的,是审账,不知道的,该以为是衙门问审。
“晚生祝沈瑜见过几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