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年一想也是:“可以。”
顾延年便道:“顶多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且忍着他。”
等到第二天,顾延年便知道自己说早了,有些事情他见着实在是忍不了。
若说前一天的路道学是嚣张跋扈,仗势欺人,那么第二天开始,他简直像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佞小人。
顾佳年刚刚起身,在甲板上舒展筋骨。
另一头的舱门也打开,路道学故意大声喊道:“这屋子太小,幸好我这书童骨头贱,躺在地上睡就成。”
顾佳年脸色一沉。
果然,下一刻他便瞧见顾松年蜷缩在角落地板上,甚至连被褥都没有,只一件薄毯子。
顾松年却脸色轻松,还偷偷对他摇了摇头。
这一切却刚刚开始。
路道学跟顾佳年杠上了,从一大清早就开始使唤人,船上明明有水,偏要顾松年亲手去打最新鲜的“江心水”。
顾延年看不过去,又不能直接吵起来,直接走过去,三两下打上了水。
路道学站在门口瞧着,嗤笑道:“顾举人,这是你家大哥,还是你家仆人,怎么尽喜欢干这些体力活,莫不是天生命贱。”
顾延年脸色一怒。
顾佳年淡淡回答:“不管什么活,能谋生都是好的,就算是圣人再次也不好评断贵贱。”
“啧,我倒是忘了,顾举人也是农户出身,自小干惯了粗活累活。”
路道学没瞧见,方才他几句话,倒是将船上的船员都得罪了。
很快,他又开始闹幺蛾子:“会不会磨墨,多少年都还学不会,给我出去跪着。”
顾松年低着头走出来,利索的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