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川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这么多师兄弟,都做着师尊安排的差事,只有大师兄时常回来看望,教我们识文断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不晓得别人如何,只知道他不快活,不想让我们走他的老路。”
周不渡始才表露态度:“但凡有得选,谁想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我不想。”沈浣川断然道。
周不渡:“你还小,自然仍可选择。”
“势单力微,只靠自己恐怕是不成。”沈浣川怅然。
一个孤独零落的少年,置身于危墙之下,无可奈何,朝萍水相逢的人说这样的话,周不渡不忍见,左右试探得差不多了,索性抛开预先备好的说辞,明白说话:“我们回来,非是受谁所迫,更不是为了做你的敌人。”
沈浣川总算笑了。他心思重、看人准,对待不同的人,态度也不一样,对上周不渡这种的,自然是有话直说:“眼下,我最担心的是大师兄。”
周不渡:“他怎么了?”
沈浣川:“我之前算过,他是紫微星入命。”
“帝王之相?”周不渡满脑袋问号。
这位现代机械师已经改掉了听见紫微星就想到小熊星座的惯性思维,可谁能说说,崇福宗鼓捣着阴谋,越千江谈笑间便说要杀了狗皇帝,没过几天竟又从乡村野观里冒出来一个能做皇帝的刺客,这大周的天下是不是快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