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知己知彼,到头来悔不当初。”周不渡替他说了,“多谢种大哥警醒,这是很现实的考量。”
不怪种子正小题大做,他平日里甚少这样婆婆妈妈,但周不渡说话的样子太淡然了,就好像在讨论如何烧菜做饭,根本不把官僚权贵放在眼里,对于推翻上百个旧案这样绝难的事情也仿佛成竹在胸,总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刚才说那么一番话,对他这样直爽、不拘小节的人而言堪比用舌头雕花,到最后都不知该如何说了,只说一句:“总之,有事,同我商量,让我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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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说得对,这摊子太乱了,收摊肯定难。”越千江跟曹丑把饭菜带了过来,“给大伙儿弄了些新鲜东西,就在这院子里一块儿吃吧?热闹。”
武士们整日奔波,突然闻到骨头汤的浓香,皆是食指大动,纷纷兴奋地叫嚷起来,跑去帮忙,搬桌的搬桌、摆盘的摆盘。
稍显凝重的气氛荡然无存。
越千江玩笑道:“一个不当心,把摊子掀了,汤汤水水洒一地,也是不好看。种兄提醒得很对,你小心热汤烫手、泔水臭。”
周不渡失笑:“那不管,我又不是摊主。”
“摊子臭不可闻,腐肉生蛆,不是食客的错,掀桌总比吃坏了肚子要强。”越千江放下一张四方桌,在桌子的每一侧摆一把椅子,“都已经答应李二哥了,这事是肯定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