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阿霁仍是一以贯之的沉着,忍不住问她:“今晚就要拜堂了,你一点儿都不紧张?”
阿霁垂眸,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脚。
崔迟连忙跳起来,悬空坐在了窗台上,“真是怕了,你别踩我。”
阿霁抬起眸子,撇嘴道:“我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你!”
崔迟纳闷道:“与我何干?”
阿霁合上妆奁,冷笑道:“若不能阻止这场婚礼,于你而言就是重大失职,人生败笔,以后哪怕做到大将军,也抬不起头来。”
崔迟神色一僵,就势推开窗跃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午后,阿霁正小憩时听到喧闹声。
她爬上阁楼远眺,见宅中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看打扮像是附近乡民,大都衣着朴素,行止拘谨,被几名提刀大汉吆喝着驱赶着,挤在前院茫然四顾,不知所措,其中不乏步履蹒跚的老者。
阿霁看得直皱眉,这崔旻好歹也出身大家,知书达理,怎么满身匪气,动不动就掳平民?
那些人陆续进来后,又有几辆辎车吱吱呀呀驶了进来。
阿霁心下好奇,奔下楼正待过去查看,矮墙后、深草中潜伏的暗卫齐齐现身,礼貌地请她回屋。
阿霁探身指着后院,“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为首那人道:“主人说婚礼要有婚礼的样子,就请了些宾客,买了些物品,晚上好热闹热闹。”
“请?买?”阿霁一脸讽刺道:“我看是抓、抢吧?”
众人不置可否,只一味劝她回房。
她悻悻退回,重又爬上阁楼观望。
崔迟计划在婚礼上发难,可凭空多出这些‘宾客’,到时候难免误伤。
若崔旻用他们做人质,那可如何是好?
“娘子,您怎么又跑到这里了?”身后传来袁二嫂的声音。
阿霁回过头,见她正拂开飘坠的蛛丝,艰难地迈过积灰的地板,皱眉抱怨道:“此处空置多年,又无人打理,太腌臜了……”
她真的是农妇吗?阿霁心下狐疑,指了指箱笼倾覆的角落,压低嗓音道:“我刚才看到一群耗子钻了进去,你轻点,别惊扰到它们了。”
袁二嫂怔在原地,面上满是嫌恶和震惊。
“……您还是下来吧,该试衣服了。”迟疑了一下,她轻手轻脚退了回去。
阿霁听着她逃也似地脚步声,心头不由狂跳。
她曾说过家里很穷,六口人挤在一座破房子里,阿翁早年服徭役死于军中,阿姑年迈体弱,丈夫常年在外奔波,家里一老三小全靠她照顾。
若真如此,她绝不可能如此娇气,除非她并不是真正的村妇。
阿霁将手指插入鬓间,懊恼得揪扯着发根。
夕阳暖融融的,照在她额头却如火烧一般灼烫。
掌灯之时,阿霁也已沐浴更衣罢。
前厅隐约传来笙管云锣之声,阿霁不觉微怔。
他见阿霁仍是一以贯之的沉着,忍不住问她:“今晚就要拜堂了,你一点儿都不紧张?”
阿霁垂眸,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脚。
崔迟连忙跳起来,悬空坐在了窗台上,“真是怕了,你别踩我。”
阿霁抬起眸子,撇嘴道:“我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你!”
崔迟纳闷道:“与我何干?”
阿霁合上妆奁,冷笑道:“若不能阻止这场婚礼,于你而言就是重大失职,人生败笔,以后哪怕做到大将军,也抬不起头来。”
崔迟神色一僵,就势推开窗跃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午后,阿霁正小憩时听到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