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虚张声势吧?”东道主陆健提出了质疑。
“谢珺这老小子可不敢低估,此事多半有诈,先别管他。少府那边的耳目传来一则秘闻,年前应该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典,他们已经准备了数月,诸位猜猜,会是什么?”那个苍老的声音饶有兴趣道。
李匡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低声道:“多半是为阿霁庆生……”
“对于女儿家来说,哪一个生辰比及笄礼还盛大?”那个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道。
不仅李匡翼,就连崔迟也满面震惊。
众人直到卯时才散,商议的结果是阿霁若受封皇太女,那便是起事的标志,将联络各地共同声讨。
临别之时,李匡翼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崔迟的手臂道:“放心吧,阿霁到底是我妹妹,真到了那时,我会留她一命,绝不让你背上杀妻恶名。”
崔迟听得不寒而栗,惊觉自己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
阿霁的十六岁生辰盛况空前,虽不是受封皇太女,却也差不了多少。
女皇当众授她为翠羽营统领,节制诸军,又准其开府建衙设百官,并将潜邸赐予她居住。
虽说没有册封,可就差把皇太女三个字贴她脑门上了。
阿霁如在云端,一整天都飘飘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恭贺者包围,直到晚上睡觉才得以脱身。
“好像少了点什么,”她刚躺下便爬了起来,抓住蜻蜻道:“没听到我阿娘的抱怨,我这心里有些不安。”
蜻蜻忍俊不禁道:“王妃纵使有怨言,可也不会违逆陛下的旨意,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快早些就寝,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忙。”
阿霁拥衾而坐,蹙眉道:“我就是心慌……你说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轮到我了呢?过去十几年,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蜻蜻酸溜溜道:“这话要让别人听到怕是得气死。”
阿霁眨巴着眼睛道:“你是说我阿兄吗?”
蜻蜻笑而不语,正要将她按回去,她却掀开锦衾跳下榻,小跑着奔向了外间。
“哎,殿下,别着凉了……”阁中值夜的两名宫女忙追了出去,蜻蜻一脸无奈,从椸架上拿过披衫往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