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忧:“你对徒弟总是过分严苛,反而不利于弟子成长。”
说到徒弟,百里溯又被激出不满之意,偏要同百里无忧犟,“是吗?若非要论这一点,我倒觉得你比我更胜一筹。”
他神情比喝不到好酒还要郁闷:“那小子这两个月的情况,你不会没察觉到吧。”
“不知道你几天看一次他修行或练剑,反正我去了好几回,都只察出他修为在原地踏步,不似以往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长足进步。”
“孩子到这个年纪,就算是填鸭似的往里面塞东西,也快塞满了。”百里溯嗟吁,“呆板的规矩不适合天才,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
百里无忧沉默着听他将牢骚发完,道:“百里溯,你不能以修为来定夺所有。”
“百里川是我的徒弟,肩上有宗门的担子,以后更有他的路要走。他与其他弟子都不同,你应当很清楚这一点。”
又是这套说辞。
二十岁,在这人均百余岁的真界,也不过就是个少年。就算长得再高大,肩上又能扛多大的担子?
不不,这担子早在很多年前就预备压在他肩上了吧?
百里溯早听过百里川的事,知道他爹妈在他尚未记事时就死了,大抵不知道他们竟留下一个绝世天才,被百里无忧给相中。
头一回见面,百里川还手短脚短,不及他腰高。一个人拿着小小的木剑,在习武场角落看着其他弟子,与他们一同练个不停。
他见那小少年将剑挥得有模有样,觉得这小娃娃好玩。
等百里川休息时,就给他削了个巴掌大的木马要送他。
小百里川目不转睛看他削好木马,没想到百里溯竟愿意将木马送给自己。
眼睛一亮,伸手想拿,然而还没碰到木马,就警觉地一顿,自己又将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