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这样打骂,乌咫也保持着平日的姿态,冷静,沉默,一句反抗的话也没有说,一个反抗的动作也没有做。
他如常站起,乌瑛也如常问:“我听说药田那边有消息了?”
乌咫抽出两张纸递给她,声音稍有嘶哑,但语气平静如常:“是,母种已经培育完成。昨日实验以母种牵动子种的灵气,结果与预期基本符合,是成功的。”
乌瑛点头,“很好,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她看向乌咫:“你这几日看护好幻鲛心脏,到时由你代替我上台演示。”
一向无话的乌咫却忽然抬头,堂皇看她,踟蹰道:“……母亲大人。”
“你不愿意?”乌瑛眯眼,刚刚舒缓的语气又凛然起来,“我刚刚说的话,你真听进去了?难道你是在担心自己这副样子被乌遥看见?”
乌咫无措低头,“不……”
乌瑛站起来看他,逼视他的眼睛:“我只想听到一个答案,你是做得到,还是做不到?”
乌咫喉结上下吞咽,看着乌瑛的眼睛,回答:“做得到。”
乌咫走后,乌瑛几乎将自己整个人砸在椅上,重重地坐了下去。
她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在雨声中压抑着愤怒情绪,缓慢地思考。
眼前似乎还能看见昨日乌淳的模样,他安静地坐在桌前,闭着眼,除了呼吸一无所有,连灵力的气息都消失不见。
那的确是血疾发作的后果之一。
但那么多的巧合重叠后,她不可能将这一切归因于意外。
的确是乌遥,肯定是乌遥,不会有别的选项。
但是,不对。
想到乌遥,她的神经就一跳一跳,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
方才她对乌咫发作,更是觉得有什么念头一晃而过,她在愤怒之中没有抓住。
好好想想。
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