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梁星顿了顿,半垂眼睫,力透纸背的写道:
夜晚的星星也想落在你肩头。
他没再往下写了,极短的一封信,不过百字,不交代近况,不说过的好不好,连一个想字都没出现,就这么被贴上邮票,盖上戳,送往了故乡。
日子在繁忙中加速消逝,终于到了周末,辛梁星到菜市场买了菜,提着大袋小袋,回家的时候,在楼下遇见了他工作的同事和一个熟悉的背影。辛梁星望着那道背影,天已经凉到要加外套了,姜黄色的外套有些空荡,烟灰色的裤管笔直的垂下来,皮鞋鞋跟干干净净,秋风一刮,辛梁星看见他转过身,敞开的怀有半边衣服被吹的凌乱,黑软的发也差点盖到眼睛。
“辛!辛…凉星!”白砚扭头看见他,高兴的要冲过来,一想到旁边还有人在,硬生生的刹住脚。
辛梁星看他又白了几分的脸,步子迈得大了些,到他跟前,不动声色的把那半边衣服给他拉好,然后对同事道了谢,顺便从塑料袋里掏了两个苹果,塞人手里,目送人走了。
待那人一走,辛梁星衣角一重,垂眼看到白砚拽他衣服,小声嘟囔着:“瘦了。”
辛梁星目光又重回他脸上,也许是秋天紫外线没那么强烈了,总觉他捂白了些许,看着眉愈发的黑,眼睛愈发的亮,怪精神的。
“咋来了?”辛梁星拉下他的手,捏了捏,短暂的亲昵后把人带上了楼。
白砚跟在后面喋喋不休,“想你就来了,你给的地址是工作的地方,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有人认识你,赶到下班的点儿,你都走了,我求着人家把我带过来的,幸好不远。”
辛梁星掏钥匙转开门,刚进屋,门才关严实,就被抵到门板上,又热又湿的吻落在嘴巴上,薄荷糖的味儿顺着舌头顶进口腔,黏膜都带着腻。
“太甜了。”辛梁星偏头,有点嫌的样子。
白砚不好意思的抿嘴,“你同事给的,等你那会儿吃了三颗,我兜里还有呢。”说罢从口袋里掏了一把出来,看的辛梁星眼皮直跳。
“少吃点,牙会蛀。”辛梁星捡走他的糖,放到桌子上,手上拎的袋子还没放下,直接叫人过来小厨房一起动手烧菜。
辛梁星洗菜,白砚在一旁打下手,不太认真,眼珠子老跟着他走。顶着那么热烈的目光,辛梁星还能冷静的择菜。
“你请假来的?”
白砚猛点头,“收着你的信,我就来了。”
辛梁星看了他一眼,情绪不很明显,好像写信就是专程叫他来一样。这人说来……就来了。
“你那天走,都不叫醒我送你,我一醒,就剩一张纸条了。”白砚挪到他身后,从背后贴上去,勒着他稍显瘦削的腰身,抱的死紧。
辛梁星肩膀松弛下来,没怎么搭腔。
“你那天晚上把我灌醉,就是为了隔天不让我送你是吧,你怕我跟你。”白砚拿额头抵他后背,抵到那条脊骨,顶着。“我都生你气了,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一想到你就那么不想我跟你,我就一封也没寄。我都憋着。”白砚说着说着又有点儿委屈了,嘴巴撇了撇,半结巴道:“要不是…你的信,我…下个月才…才会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