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天神色一变。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傅岹然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方才的松弛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主席眉紧得很,嘴唇却已经颤了下,“他说什么了?”
“三句话。”桐美院长竖起三根指头,依次开始复述,“傅岹然说今晚来桐州,请大家吃个饭,还叫上了省画协的人一起。”
很快,这场民事纠纷就“解决”了。
刘主席咬牙切齿道,“闻公子,你后台还真是硬啊。”
仓库内众人都面色神秘,似有话堵在嘴边却不敢说出口。铁一般的事实说明,即使闻九天当着全网的面取关傅岹然,傅岹然还是会第一时间来替他兜底背锅。
闻九天沉着张脸,没有半点既得利益者的沾沾自喜,心里只有被拴着脖子当众遛的耻感。
傅岹然的插手让这件事完全变了味。更糟糕的是,这次闻九天根本无法抵抗傅岹然的介入——傅岹然甚至不用征求闻九天的意见,他只要打个电话,局势顷刻大变。
“你们谁给傅岹然通风报信了?”闻九天看向自己的几个团队成员,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没,没啊,”
“我们哪有傅岹然的联系方式。”
一个女生弱弱地举起手,“是我。我给傅总傅无闻打电话了。”
“你今早才取关傅岹然,现在又把警察招来了。就这一会子的功夫,网上已经有人传你被抓走了。”
“”
兴许是生怕闻九天再闯祸,傅无闻专程打了个电话,要求几个团队成员看住闻九天——不许乱跑、不许闯祸,必要时可以“便宜行事”。
闻九天窝在仓库的后台,今天下午展览被迫关门了。他打开电脑,却再无在ecraft里盖房子的兴致,那个唯一垒好的汉字“傅”现在看来更像一种讽刺。
无论在哪里,闻九天都没有自由的权利和空间,他只能在虚拟世界里聊以zì • wèi。这次,连傅无闻也要动手收拾他了。
手机响了,闻九天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任可野。
“喂。”闻九天语气还算正常,掩饰了落寞无力的神情。
“闻九天,你还好吗?”任可野说,“我听说了你的事,网上也传得沸沸扬扬——好像是警察去的时候被看见了。”
闻九天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舆论的事。他放弃了博主这份工作,何况人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