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杯还在闻氏画廊手上时,闻九天年纪还很小。
“现在的沈杯”闻九天好奇道,“跟之前真的有那么大区别吗。”
“我不懂艺术。”萍姨洗了把手,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不过我知道从前的沈杯是选画的,而后来简直跟选秀差不多。”
闻九天站着吃完了面包,若有所思。只是今天他要做的事不少,没工夫去深思。
画展快落幕了。闻九天去之前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他站在门外,看见里面的运营井井有条。
当初买来的那些颜料已经剩得不多,今早还有参观者特意穿着雨衣前来,领了颜料才进去。
闻九天上网搜了下,这次的画展大体上是成功的。人们最终接受了“泼画”这个行为艺术,画廊里的一些画家也因此被大众看见。
然而,所有的成功和赞誉都与闻九天无关。
得益于傅岹然的那次转发,很多人直到参观完毕都不知道画展是闻九天办的;还有不少卖安利的自来水真诚发言:这个活动虽然冠着闻九天的名,但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网络像一个得了选择性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只会记住有利于自己观点的事情,将其他的忘个一干二净。
最终,闻九天没有走进画展。他在门外安静地蹲了半个小时,期间有三个人礼貌地问他是不是在排队。
第四个人出现时,闻九天有些饿了。他把手上的宣传册塞给对方,三两步跳下台阶,“我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