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天呢?”李开内外环顾,目光像在找靠山。
傅岹然扬了下眉,语气耐人寻味,“你现在跟闻九天关系不错啊。”
李开闻言一愣,被问住了。他神态有些不自然,半晌索性直接道,“你再闭关不出,咱们工作室都能集体公投改姓闻了。”
“是么。”傅岹然语气悠悠,唇角有一抹弯起的弧度,看起来不仅不生气,还饶有兴致。
“闻九天人呢?”李开在傅岹然床边坐下,“昨天我走的时候,闻九天和傅无闻都在;怎么今天来,他俩都消失了,就剩你一个。”
“剩我一个怎么了。”傅岹然不咸不淡道,“我生命中大部分的时光都是独自度过的。”
李开瞟了傅岹然一眼,撇了撇嘴,“你现在不适合一个人呆着。”
“有点危险。”
听完李开的话,傅岹然微偏着头看向他,过了会儿忽然笑了。
李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紧张,“你笑什么。”
傅岹然笑毕,神色渐冷,“我笑我自己,真是报应。”
傅岹然曾经刻意纵容闻九天十多年,为的就是让闻九天胡作非为、声名狼藉;而如今不过数月,闻九天就将形势彻底扭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开眨了眨眼,更加坐立难安。他摩挲着大腿,犹豫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单独跟傅岹然待在一起。
他甚至已经不敢向傅岹然问一句:消失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林序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李开吞咽几下,搜罗着话题,“我跟何同光说了你住院的事,他说要来看你。”
“上午傅无闻和闻九天都不在吗?”李开鼓起勇气试探道,“那我”
“傅无闻要上班,中午会来。”傅岹然一眼便看出李开的怯意。他平淡道,“你有事就先走,我一个人没问题。”
李开皱了下眉,“闻九天呢?他今早好像没来工作室。”
“不知道。”傅岹然双目阖上,“大概找了个小角落,一个人窝着偷偷抹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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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里夺门而出后,闻九天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气喘吁吁地跪倒在一处低矮老旧的花坛前。
四下无人,闻九天扯开领口的扣子,好像呼吸不过来似的。
傅巍才是傅岹然的父亲。
傅岹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默不作声地隐忍多年,直到查出父亲死亡的真相。